“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可能是弟弟在身邊，也可能是窗外的雨逐漸變小了，薄知然睡意來襲，漸漸滑坐下去一些，腦袋輕輕靠在左浠年肩膀上。
左浠年立馬放輕呼吸不敢動了。
“有，”薄知然帶著倦意的聲音傳來，有些含糊，但左浠年卻聽清楚了，“男朋友，他人很好。”
心中那塊高懸的石頭被輕輕放下，左浠年心中百感交集，他想問是隔壁住的樓理嗎？
其實也不需要聽薄知然親口說出來，左浠年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畢竟血濃於水，他能感覺到薄知然對於樓理那種不同於常人的態度。
而且在他的印象裡，他好像從來沒見過哥哥沖誰露出單純狡黠的一面。
過了一會，薄知然很輕的聲音傳來：“浠年，我對你很不好嗎？”
左浠年立即否認：“當然不。”
他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薄知然似乎笑了下：“那是因為家裡也沒其他人了。”
這話有點地獄，左浠年笑不出來，很快薄知然又問道：“為什麼學校出事不給我打電話？”
“因為……不想打擾你。”
“我們是什麼商業合作的關系嗎？你用‘打擾’。”
“不是，”左浠年連忙否認，“我覺得你太忙了，不想讓你為我操心，而且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也沒那麼忙，”薄知然又有點昏昏欲睡，他打了個哈欠，“有事找哥哥，不是小時候教過你了嗎？每次都不聽。”
左浠年先是一愣，然後唇角輕輕上揚：“嗯，我知道了，哥你睡吧。”
左浠年關掉床頭燈，替薄知然掖了掖被角，看見他微微攏起的眉頭，顯然睡得不太安穩。
“晚安。”
很少見地，薄知然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雖然一直在做各種各樣的噩夢，但意外地沒被驚醒，醒來之後發現身邊有個枕頭，被窩也還有餘溫。
半夜模糊的記憶回籠，薄知然按了按太陽xue，看見窗簾被拉開，外面雨過天晴，天光大亮。
“哥，你起來了。”
左浠年竟然在廚房做早餐，薄知然揉了揉眼睛：“我是讓一個高考生給我做早飯嗎……”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左浠年笑了笑：“就只會做簡單的而已，你的咖啡機太高階了我不會用。”
“味道還不錯，”薄知然點點頭，“對了，高考完你想出去旅遊嗎？和同學一起也行。”
左浠年顯然不想和同學一起，沒吱聲。
“或者我六月要去一趟法國參加時裝周，可能也得去米蘭。”
“我要去。”
“先說好，我那個時候會忙工作，沒空陪你。”
左浠年卻已經很滿足：“沒關系，我還沒出過國，想出去看看。”
薄知然今天原本休息，打算在家裡待一天，下午到點了就送左浠年回學校上自習，沒想到下午忽然接到宋存的電話，宋存說她遇到點事抽不開身，讓他幫忙去公司開個會。
宋存的聲音聽上去很著急，薄知然一邊應答一邊進衣帽間拿衣服：“沒事，我現在就去公司。”
“麻煩你了知然，不好意思我這裡真的抽不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