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知然抬起頭,的確看到前面顯示了紅燈。
“開玩笑的,”薄知然對著電話那頭的梁商說,盯著玻璃反光中樓理英俊的側臉,“我有男朋友。”
玻璃反光裡,新上任的男友剋制地揚起唇角,聽筒那邊,梁商安靜了幾秒,然後才發出一聲驚訝的“我靠”。
“不是?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他像那種擔心女兒被不良少年盯上的老父親,“你不會為了氣戴庭陽隨便找了個男人在一起吧。”
薄知然無語,翻了個白眼:“我在你眼裡就只會做這種蠢事?”
梁商一本正經:“你太久沒談過戀愛了,萬一被騙怎麼辦?”
“你想多了,”薄知然撥弄著茉莉花的花苞,“正經男朋友,你還見過的。”
“我還見過?”梁商更加擔心了,“我周圍沒有正經人啊知知。”
這個稱呼到底是誰開始喊的……
“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下次聊。”
不顧梁商的吶喊,薄知然果斷掛了電話,車廂內終於重歸清靜。
“梁商說話沒個正形,開玩笑的別理他。”
“沒事,上次見面聊過幾句,他很有意思。”
樓理轉而想起剛才梁商對薄知然的稱呼,覺得很可愛,試著叫了一聲:“知知?”
薄知然剎那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大沒小。”
“這是你小名嗎?”
“不是,我沒小名,就安佑他媽媽這麼叫我,”薄知然頓了下,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其實更喜歡你叫然哥。”
樓理比他想象中還不好糊弄:“可是付摯這麼叫你。”
這句話有點沒頭沒尾,樓理說完之後就沒聲了,直到車在餐廳門口停下來,薄知然才反應過來,剛才樓理那句話帶了點醋味。
“小理,”薄知然柔聲叫他,語調中帶了點俏皮,“你是在吃付摯的醋嗎?”
樓理誠實地否認:“不是。”
“吃他的醋沒必要,只是既然其他人叫你然哥,我就不想這麼叫了。”樓理替他拉開座椅。
“你叫知然就好。”
理由薄知然沒說出口,其實他很喜歡樓理叫他的名字,簡單的兩個字會因為樓理這個人而變得不同。
用完晚餐後,依舊是樓理開車,雖然上次坐過樓理的杜卡迪,知道他開車很穩,不過還是不得不說,比起機車,樓理開轎車穩得幾乎有點慢,像壓著最低限速來開一樣。
“小理,沒想到你一個賽車工程師,平常開車會這麼慢,是因為你太久沒開轎車了嗎?”
“習慣了而已,對了知然,你還欠我兩個問題。”
“嗯?”
“我想多瞭解你一點,你有什麼喜歡的?還有今天畫的花瓶,那幅畫你還沒告訴我是什麼。”
樓理跟那種攢下問題的學生一樣,溫馴地等待著老師一一解答。
“喜歡的我今天已經告訴你了,花瓶上的那幅畫,等燒好了我們去拿的時候再告訴你。”
兩個問題薄老師都沒有給出直接的解釋,於是樓理遺憾地問:“今天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薄知然總是陷入對樓理的反應究竟是故意還是單純的困惑中,不過現在看來,這也並不重要了,因為他有更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