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薄知然的手一頓。
小琮摸摸鼻子，心想因為你很少在下班之前還故意把自己捯飭得這麼漂亮。
“你噴香水了。”小琮指著辦公桌上的香水瓶說。
“這什麼歪理，”薄知然繫好領口的扣子，“明天不用早餐。”
“哦好，老大明天見。”
“明天見。”
等薄知然走了之後，小琮才恍然：剛才薄知然居然沒有否認。
薄知然在電梯間的時候還抬起袖子聞了一下，沒聞到過於刺鼻的味道。
“薄總。”
在停車場正好碰見宋存拉開車門，薄知然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去約會？”
宋存笑了下：“很明顯嗎？”
薄知然的視線移到副駕駛的一捧鈴蘭花上，很淡定地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明顯。”
宋存早就習慣他這種時不時的冷幽默：“那我就先走了，薄總早點回家。”
薄總頷首，高冷地說：“約會愉快。”
“謝了，”宋存搖下車窗沖他一揮手，“路上小心。”
坐進車裡，薄知然才繫好安全帶就又收到了樓理的資訊。
怎麼感覺他有點黏人。
【樓理：知然下班了嗎？吃晚餐了嗎？】
【樓理：我訂了一家意餐。】
隨後樓理發過來一個定位，是一家口碑不錯的義大利餐廳，就在去畫展的路上，離薄知然公司也不遠，他還去吃過一兩次，的確很合他的口味。
【知然：等著。】
在餐廳門口看到樓理的杜卡迪，薄知然才想起，如果樓理從維谷基地趕過來，是完全不順路的。
這家義大利餐廳的裝修偏向華麗，暖橘色燭光在磨砂玻璃罩中搖晃，藤編椅背上纏繞著幹枯的白色薔薇，亞麻餐巾與鎏銀餐具都映出老銅壁燈的光斑，而樓理就坐在窗旁，燭光倒映出的蜂蜜一般的柔暈灑在他身上，抬眼看過來的時候，薄知然微怔。
當樓理笑著起身，為他拉開椅背，薄知然聞到他身上清淺的葡萄柚山泉水的氣味，他才真正意識到，面前的人好像是在認真追求自己。
“為什麼今天人這麼少。”薄知然抿了口薄荷水，稍微壓下去一點心悸。
“工作日吧。”
樓理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還特意打理了頭發，露出深邃的眉眼，薄知然也是現在才發現，他竟然有美人尖，而且他從未見過樓理穿顏色這麼深的襯衫，此時此刻將袖口挽到臂彎，小臂到手背都隱隱可見蟄伏的青筋脈絡，有種成熟的性感。
很難將面前的人與昨天那個穿著休閑外套，從耳根紅到脖頸，害羞到不敢看他的人聯系起來。
兩人點好餐，服務員離開之後，氣氛又變得凝滯。
如果是之前，他們應該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比如他們都很喜歡的那部音樂劇，比如健身，又比如小貓……
“橘子最近又長胖了，”樓理將手機遞給他，“知然你要看看嗎？”
還真被樓理找到了一個薄知然完全不會拒絕的話題。
“這也不算胖吧，”薄知然唇角掛著點淡笑，“挺可愛的。”
樓理總覺得薄知然談起小貓，總會露出一種柔軟到脆弱的神情，如果是以前，他只會看破不說破，因為覺得每個人都有秘密。
但是現在，他對這個秘密有著前所未有的探知慾，或者說，他更想去解開它，擁抱他。
“這麼喜歡為什麼自己不養一隻？”
薄知然下意識想回避，像以前那樣冷著臉把話題換走，可是面前的人有著燭光一樣溫暖的底色，他像被引誘一樣鬼使神差地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