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樓理卻想到了梁商提起他厭惡的眼神,還有薄知然帶著怒意結束通話的電話。
“……在洛大這四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戴庭陽露出懷唸的神情,眸光似是落在臺下,“我也留下了不少珍貴的回憶,比如在禮堂外面,不知道大家剛才路過有沒有看到,有一座名叫‘盡舟’的雕塑,就是我和朋友共同設計完成的,當然現在我成為服裝設計師,也有設計出一些受好評的作品,但沒有什麼比那座雕塑更珍貴了。”
周圍有不少人在議論,說一會要出去找一下那個雕塑。
“怎麼這個語氣聽起來有點奇怪……”樓夢阮嘟嘟囔囔著,聽戴庭陽提起雕塑作品,她總覺得這語氣和剛才不太一樣。
戴庭陽演講結束之後換另外一個專業的校友上臺,這位比起戴庭陽顏值上差了點,在學生們眼裡就沒那麼有吸引力,樓理右邊的兩個女孩子提前離席了。
樓夢阮打了個哈欠:“哥我去洗個手醒醒神。”
“好,快結束了,一會我出來找你。”
“哦,那你慢慢看。”她哥對美院怎麼比她還感興趣的樣子?
樓夢阮走之後,樓理拿出手機,開始搜尋戴庭陽的資訊,也看到了戴庭陽名下的基金會,的確如gaen所說,是專門針對白血病患者的基金會,不過活躍度不高,網上的資訊並不多。
“嘖,戴庭陽會玩啊……”
右邊重新坐下一男一女,兩人打扮得都很正式,看上去也是應邀回來參加校慶的校友。
女人不明所以地發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笑了兩聲:“剛才在門口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吧。”
“聽見了啊,就說懷念大學時光嘛,一看就是編的。”
“也不能這麼說,”男人故意放低語速,“門口那雕塑,是他和薄知然談戀愛的時候,倆人一起的作品。”
樓理一僵,拿著手機的手下意識一抖,手機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突兀的一聲,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勉強撿回。
旁邊的兩人沒注意他,女人來了興致,催促著男人再多講兩句。
“你跟他倆不是一個班的嗎?多講點,我當時聽說過他倆的緋聞,不過我還以為鬧著玩的,戴庭陽看著多直啊。”
“直個屁,”男人嗤了一聲,“一進大學他就看上薄知然了,我不是班長嗎,軍訓的時候負責分組搬物資什麼的,戴庭陽那個時候就經常請我喝東西吃飯,讓我給他換到薄知然那一組。”
“追這麼緊?不過戴庭陽自己看上去不缺人追啊,居然喜歡男的。”
“確實追得緊,不過是薄知然也正常,”男人罵了一句,“說起薄知然我就來氣,上大學的時候就經常給人擺臉色,前段時間在沙龍上碰見他,跟大學一個德性,說話毒,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別說這個了,你快說說,他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談了多久?”
“大二下還是大三來著,我忘了,反正戴庭陽追了薄知然特別久,當時有其他學院的也追薄知然,全部被戴庭陽趕走了,你別看他現在這精英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追薄知然那會就跟條狗似的趕都趕不走。”
“談了……有個一兩年吧,反正大學畢業就分開了,戴庭陽出國了嘛,戴庭陽家裡有錢,當時好像還想帶薄知然一起,不過薄知然不肯去。”
臺上的領導已經結束最後的講話,有人拿著話筒讓學生有序離開會場,又請當場的校友共同上臺合影留戀。
旁邊的男女也止住話頭,整理了一下衣裳,向前走去。
樓理跟著起身,看向臺下,恰好看到舞臺旁邊,人群當中靠得很近的兩人,左邊那位是剛才在臺上光芒萬丈的戴庭陽,此刻正溫順地低著頭,神色溫柔地看向身邊人。
站在他身邊的人一系杏色西裝,窄腰剪裁勾勒出精瘦線條,同色系的絲綢襯衫垂墜出流暢的弧度,襯衫扣到第三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再往上是線條優美的修長脖頸和黑色的卷翹發尾。
樓理想看清他的表情,卻只在人影幢幢中看到一雙琉璃般剔透漂亮的眼睛。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知道,站在戴庭陽身邊的,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薄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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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er 50:
自我被侵蝕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