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從來沒有這麼叫過aria,電話那頭的女人舉著紅酒杯的手一頓,當然很快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刻薄與嘲諷。
“你沒必要耍這點小性子,我也知道你不是這種人。至於最初是不是你的重要嗎?不重要,最後是你的就行。”
aria打了個哈欠,女人的聲音透著半點酒後的沙啞:“名單我已經報過去了,主辦方很樂意看見你露面。”
語罷,幹脆利落地掛了薄知然的電話。
把薄知然弄的得一頭霧水。
“這女人有毛病吧誰想去參加那破晚宴了?”
<101nove.ase他並不放在心裡,本身就不是什麼看重名聲的人,在他眼裡有錢賺就行,不在乎給誰當乙方。
但其他人好像不這麼覺得,donnie費盡心思攀上趙玉城,小琮為他氣憤謀不平,就連aria都主動打了私人電話過來讓他爭一爭。
或許是想還去年的那個人情,或許是察覺donnie風頭太大直逼自己的地位,總之這封邀請函落到了薄知然頭上,上面寫著薄先生,底下落著惹不起的風致集團的款,他終歸拒絕不了。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則資訊讓他更加煩悶——改版過後的賽車服已經做好了。
一個月的期限逼近,這意味著他明天就得去一趟維谷,見到不想見的樓理。
樓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到薄知然,還是在基地。
腳傷的緣故,薄知然今日較平常而言穿著休閑很多,一身低調的亞麻色,手邊立著一根手杖,簡單的款式,倒與他的氣質很符合。
“張經理,樓工,路先生。”
薄知然的臉色不太好看,眼下一片極淡的青黑,落在他瓷白的臉上便十分明顯。
“知然,你……”樓理下意識開口,想問他是不是沒睡好,亦或者是腳踝的傷又變嚴重了,心裡想著看來得盡快去找大姨夫拿藥酒才行。
但對上薄知然的眼神,他又堪堪收住話頭,後知後覺才想起來現在是工作場合。
張倫也覺得有些奇怪,餘光之中的樓理好像有些失態,像路馳心那樣心情擺在臉上,有種急匆匆愣頭青勁。
“薄先生受傷了?沒有大礙吧。”
薄知然搖搖頭:“小傷,走吧我們進會議室聊。”
“好的。”
今日張倫也在基地,幾人便來到小會議室,依舊由小琮將最終版的賽車服拿出來,套在行動式的衣架上。
改版過後的賽車服主要是一種偏深的灰色,領口、袖口及拉鏈邊緣處點綴著卡布裡藍色線條,做了特殊設計,光線切過的時候便十分醒目。衣服上的火焰圖案從肩部蜿蜒而下,藍色的火焰肆意燃燒,似有滾滾熱浪湧下,其間還穿插著朦朧灰暗的硝煙紋路,如同凱旋過後尾煙彌漫之感。
整體設計完美貼合標準賽車服的剪裁,又融合了bc車隊和路馳心本人的狂野風格。
薄知然坐在一旁,掃視了一圈面前三人的表情,最後停在樓理輕顫的睫毛上。
至於這麼激動嗎?
可能是因為經理在這,也可能是因為這件賽車服實在是很符合路馳心的審美,總之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冷哼一聲道:“還算不錯。”
“樓工,”薄知然揚起一個笑容,看向樓理,“這次需要上手摸摸嗎?”
樓理撞上他的笑眼,竟先一步移開了目光,說:“不用了,很漂亮。”
又在落寞個什麼勁。
更奇怪的是薄知然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好似都沒察覺出樓理這份不對勁。
張倫說要讓路馳心去試試,薄知然找了個藉口把助理一同打發出去,最後會議室內就只剩他和樓理。
“小理,剛才你想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心裡壓了事,樓理的感知也變得敏感起來,察覺到面前的人語氣變了,變得柔和,是流露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輕聲細語。
“我想問你怎麼沒休息好,腳傷還是很嚴重嗎?”
“好些了,你把那個包拿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