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知然一露面,卡座上好幾道視線便不由自主地移過來。
好在樓理不傻,看出他的不自然,擋住好友的視線,讓薄知然與安佑坐在自己旁邊的角落:“這是我認識的朋友。”
朋友。
才見過幾次面,這人怎麼順杆往上爬當上他的“朋友”了?
當然,與工作物件在工作之外的場合發生不必要的爭執會延長工作時間降低工作效率,於是薄知然抬了抬酒杯:“大家好,我是薄知然。”
名字也好聽。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知然’麼?”
樓理的朋友們似乎格外愛開玩笑,不過好在語氣收斂有分寸,很友好,又問安佑的名字。
那個粉頭發的可可帶著唱完兩首歌的宋存過來,安佑的身子立馬就坐直了。
可能愛上esbian是安佑這種老實本分直男的宿命吧。
薄知然抿了口雞尾酒,看在安佑被傷了心,決定不與他計較今晚的這場鬧劇。
可可應當是剛才過來叫薄知然他們倆一起玩的那個男人的妹妹,男人名叫譚子昱,看上去與樓理差不多年紀,是個比安佑還恐怖的社交悍匪。
“可可,這是誰啊不介紹一下?”譚子昱對著親妹妹擠眉弄眼。
譚可可露出小女生害羞的表情,剛才的那些驕縱跋扈蕩然無存:“這個是宋存姐姐。”
薄知然踢了一腳安佑,看見對方不知道為什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知然,原來小存只是她姐姐。”
腦子有病。
薄知然不想說話,與宋存對上視線,後者顯然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到他。兩人算不上熟,但好歹共事了三五年,zender太惡心,donnie太虛偽,宋存算薄知然比較滿意的同事。
有幾個人誇宋存唱歌好聽,樓理也附和了幾句,又轉過頭來看到薄知然沒說話,擔心冷落了他,主動與他聊起來:“薄先生平常有什麼愛好?”
一口一個薄先生,薄知然覺得自己在和ai對話,就連手機系統自帶的語音助手都叫他知然。
於是他赦免還算有眼力見的樓理可以叫自己的名字。
“樓工這樣太見外了,都見過這麼幾次了,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安佑在旁邊聽得差點摔了酒杯,覺得薄知然可能真的有雙重人格。
“好,”樓理放下酒杯,為喝了大半杯酒的薄知然取過一些小食讓他填填肚子,“知然,可以這樣叫嗎?”
這句“知然”落在耳邊,如同酸甜又苦辛的雞尾酒一樣,在這曖昧的環境下刺了他一下,然後又像暖烘烘的溫泉水,由耳廓向內,流經他的大腦。
“怎麼了?”
酒吧裡神態慵懶穿著休閑的樓理與基地裡穿著格子襯衫的工程師簡直不像同一個人。
薄知然起身,抱歉地笑笑:“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
走得很僵硬,薄知然去洗手間洗手,聽見隔間傳來曖昧到不行的喘息聲,門板搖晃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
……
怎麼男廁所裡都能搞起來,安佑居然說對了,不是隻有gay吧才有gay。
洗完手,薄知然沒急著回去,站在通風口,視線穿過綽綽人影,看到安佑和譚子昱譚可可這對兄妹喝上酒了,樓理在旁邊玩骰子,動作有點笨拙,看不出來是不是裝純。
“薄知然。”
宋存在旁邊點燃一支煙,是纖細的女士香煙。
在公司同事都得不到薄大設計師的好臉色,更遑論在外面。
<101nove.那位很出名的工程師?這次我們公司合作的bc。”
“你倒是很瞭解。”
宋存吐出一口煙,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清淡的薄荷味。
“donnie這一手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