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到了二十一樓,薄知然沖著樓理禮貌一笑,指了下自家大門。
“薄先生再見。”樓理微微點頭,覺得實在巧合。
薄知然回到家,疲憊地踢掉鞋子,有些煩悶。
這次怎麼這麼倒黴,居然和工作上的合作物件成了鄰居。
他最討厭將工作與私人生活掛鈎,嚴苛到厭煩剛才那樣在電梯裡不過半分鐘的偶遇相處。
最倒黴的事還有他拿起那本書,看到第三個問題,發現竟然是問他最想和誰吃晚飯,才在拳館待了一個小時的他早就餓了,抄起鉛筆寫下kar agerfed的名字,又覺得這本書的作者到底是看過多少無厘頭的書才想得出來這種問題。
另一個人留言的名字他看了下,是個外國名字:acher。
得益於這次的工作,他抽出寶貴的時間瞭解了一下賽車,知道這位傳奇車王的名字。
竟然還是個賽車迷。
或許是今天在維谷基地待了太長時間,剛才又見到了樓理,薄知然很難得地多想了一些,不知道寫下舒馬赫名字的這個人會不會是bc的粉絲。
不過這種問題沒資格佔據他太長的私人時間,薄知然放下書起身去廚房做晚餐,才發現自己的灶臺竟然壞掉了。
還和kar agerfed吃晚餐,現在他自己都吃不了晚餐了。
薄知然一臉煩躁地拿起手機點外賣,但找了好幾家店都沒找到滿意的,恰好此時大開的露臺門外飄進來一陣鹵香味。
薄知然去完健身房之後一般只吃蛋白質和快碳,突然聞到這鹵香,胃裡的饞蟲被勾出來,蠢蠢欲動。
隔壁那工程師到底在幹什麼?難不成學完空氣動力學還輔修了新東方?
兩家露臺離得很近,現在流行這樣花園式的大露臺,其他家都將大露臺物盡其用,種些鮮花或是瓜果蔬菜,從外面看來一片奼紫嫣紅,就薄知然的露臺簡單得很突出,大多數時候只放一些他閑暇時侯的雕塑作品,他也不願意在露臺多待,覺得設計這樣沒隱私露臺的設計師居心不軌。
而且他一走到露臺外就又後悔了。
因為樓理正在露臺擺弄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一抬頭就與他對視。
兩人尷尬地互相看了一眼,薄知然實在忍不住,在察覺到樓理打算開口時硬生生止住往前邁的腳步,假裝沒看到這麼顯眼的高挑帥哥,轉身回了房間內並且拉上露臺門。
樓理有些不解,明明兩人都對視上,薄知然卻突然掉頭,不過他也沒多想,走回廚房關了火,灶上是母親前幾日送過來的鹵牛肉,鹵汁是老爸自己調的,不鹹而且很香,每次要吃就泡在鹵汁裡煮幾分鐘,越到後面越入味。
過了一會快遞員將母親的紅酒送上門,由一個很大的木箱裝著,樓理沒想過會這麼重。
“謝謝。”
樓理拆開箱子,看了下酒,學生送禮的酒不會太貴,但也的確是用了心的,幾瓶幹紅年份還不錯,酒莊也很出名。
樓理不嗜煙酒,便只留下兩瓶,打算將其餘的送給朋友。
看到沙發旁邊堆積的幾個大紙箱,他突然想到前幾日搬家,必然會在走廊公共區域來回,弄出不小的聲響,於是他又挑了一瓶好酒,打算贈給鄰居。
門鈴響了好幾聲薄知然才開門,他換上黑色的真絲家居服,布料柔順地貼合他的身體,頭發散下來,有些水汽。
“薄先生,抱歉打擾了,”這副模樣太私人,出於禮貌,樓理不太看他,只微微垂下一點視線,將紅酒奉上,“前幾天搬家動靜大,算是賠禮。”
薄知然柔聲說:“算不上打擾,其實我工作日也不常在家。”
“那就當見面禮。”
樓理明明生得英俊又冷峭,男模臉男模架子,但總是很愛笑,眼睛笑起來會變得微微圓潤,最奇怪的是老天對他也額外寬容,臉上一絲一毫的笑紋也沒有。
“沒想過會這麼巧,恰好與薄先生做鄰居。”
“那就謝謝樓工了。”薄知然接過樓理的紅酒,沖他彎了彎眼睛。
關上門之後他隨意將紅酒放到玄關,剛才門鈴響他還以為是外賣,結果一開啟門是笑得像缺心眼的工作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