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只有羅悅虞與老宗主前來為他送行,白斬的此行,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現在功力大不如從前,勉強也只能算是普通的一流高手,想要他人頭的那是大有人在,為了不讓訊息走漏,連餘長老都被蒙在鼓裡。
囑咐的話一句也沒有,十幾年的言傳身教早已將他侵染成為一名喜怒不形於色的存在,該怎麼做,如何處世,早就印在了白斬的骨子裡。
望著白斬遠去的身影,羅悅虞忍不住問老宗主:“青元宗真的會收毅兒麼?”
“修仙者,首先必須要具備可吸收天地靈氣的靈體,能否拜入青元宗,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老宗主面含微笑的回答道,嘴上雖然說的有點懸,其實對白斬他是大有信心。
三天後,白斬已經離開了泉州的地界,為了避人耳目,白斬易容成一名四十歲許的遊方道士,一身黑灰色的道袍,發髻高懸,一撮稍稍有些泛白的山羊鬍子,看起來倒挺像那麼回事的。
常年行走於江湖,易容之術對白斬這等江湖人士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的易容術,在天羅宗,可謂是數一數二的。
此次去往青龍山,要經過三州五郡,即使像白斬這樣的高手,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也休想到達青龍山所在的平陽郡,更何況這一路上關卡甚嚴,所有城池的駐地官兵都是以前的兩倍,說來這一切還都是拜白斬所賜。
自從白斬在雲州城劫寶斬殺國師之後,所有的城池就開始戒嚴了,無論大小城池,城門口處都懸掛著一張白斬的畫像。
說起這張畫像就讓白斬一陣的無語,畫像上的男子確實與他有七分相似不假,但畫像之人卻是猥瑣之極,自己明明是一張人畜無害,標準男兒氣概的臉龐,卻畫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奸猾茍且之輩。
白斬也是相當佩服這位給他畫像的大師,能將自己畫成這幅模樣竟然還有七分的相似,也確實是難為他了。
白斬的喬裝易容還是相當成功的,每經過一座城池,無論排查的有多森嚴,都沒有暴露身份,就這樣,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之旅,白斬終於來到平陽郡。
平陽郡位於禹國最東端的偏遠地帶,地處青龍山脈末端,此地山巒疊嶂,風景秀麗。一條寬於丈許的清溪河自青龍山上流下,由東向南連綿不息。
平陽郡人口數十萬,郡內有三個縣城,分別是落山縣,平度縣和青元縣,其中青元縣的人口最少,因為青元縣幾乎已經接壤與青龍山腳下所以耕田稀少,縣裡的鄉民大多都只能靠山為生。
山中雖然野獸繁多,但襲擊村縣的事情卻很少發生,這也使得此地的居民得以安居樂業,日子過的並不比其他的兩個縣差。
這平陽郡白斬還是第一次來,對此地的地形並不熟悉,一路打聽,終於在兩日後的傍晚,來到了青元縣的青元鎮。
青元鎮民生淳樸,鎮中多以獵戶為多,白斬以遊方道士上山採藥為名,當晚便借宿在一個名叫花溪村的一家獵戶之中。
“叨擾老丈了,這是貧道的一點心意,老丈莫要推辭。”說完便將三兩碎銀子塞進了老頭的手中。
老頭本性善良淳樸,說什麼也不肯要這銀子,“我老王頭雖然家境不富,但道長的錢我是不會拿的,快快收回,不要羞我這張老臉了。”老王頭再三的推阻道。
白斬看此情形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將銀子暫且收好。
老王頭家有三子一女,最小的是個兒子,今年也有十六了,這小兒子雖然身材不高,但身體卻極為的結實,這與他常年在山中打獵有關。大兒子和二兒子都以成親,與老王頭生活在一個院子裡,三兒女去年嫁到了隔壁村,只有小兒子還沒有成親,與老兩口生活在一起。
這山中村野的很少有外人來,所以白斬的來到老王頭家中特別高興,老王頭還特地拿出了小兒子今天進山打的野雞,準備和白斬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