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沒想過會要自己懷孩子,成婚三年內生不出來,阿雨就要另選宮妃,所以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盡快把孩子懷上。
想到這裡,燕淮忍不住將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他和阿雨的孩子,會在這裡孕育嗎?
會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像自己更多,還是像阿雨更多?
燕淮有些後悔沒仔細問問陸相懷孩子到底是什麼滋味,但總歸是挺辛苦的。不過想到阿雨,這樣的辛苦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一路胡思亂想,到墨京的路似乎都變短了許多,南平那邊已經提前準備好儀式,燕淮提前換好了大婚的禮服,一踏入墨京城,便直接被內監接到宮門,準備成親。
領著他的內監漢話不太好,囉囉嗦嗦說了很多,燕淮沒怎麼聽明白,不過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也不怕出錯。
又何況有老程跟著,自己也受不了欺負就是了。
入了宮門便要上轎,一路到今日大婚的主殿前,燕淮才看見南心雨。
小皇帝穿了正紅的禮服,華貴的配飾點綴,更顯得容貌昳麗。
燕淮下了轎子,走到南心雨身邊,南心雨朝他伸出手,打趣著說:“一路上辛苦了,朕的梓童。”
燕淮漲紅了臉,回握住南心雨後才平靜下來,認真道:“雖然一路上跋山涉水,但到底還是到你身邊了。”
南心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帶,似乎想說什麼,但眨了眨眼睛,把話嚥了回去,只跟燕淮說:“成婚的典禮還要一整天,咱們快些吧。”
帝後二人並肩進入主殿。
一路上,他們共同越過參拜的朝臣,彷彿是未來攜手幾十年的縮影。
照理說帝後大婚的流程既繁瑣又複雜,折騰一整天也是尋常,但今日的典禮似乎有意縮減了許多,進入洞房花燭的宮室時,才剛剛傍晚。
之後便是結發合巹,飲完酒後宮人便退出了房間。
南心雨似乎是真累到了,禮服都沒脫便支著身子側臥在了床榻上。
燕淮湊過來,輕輕給他捶著腿,小聲問道:“我的好陛下,洞房花燭夜,可不能就這麼睡了。”
“身上累,腰疼得厲害。”說著南心雨拉住燕淮的手放在了後腰上。燕淮便開始替他揉腰。
“我來墨京前,我們陛下囑咐了,要把陛下伺候好,盡早懷上皇子,否則三年一過,我就得為陛下主持選秀了。”
“剛叫我什麼?”南心雨坐了起來。
燕淮笑道:“阿雨。”
“這麼著急要孩子,你打算怎麼懷上?”南心雨說話間把頭靠在了燕淮肩膀上。
“就,那樣懷唄……之前我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我來……”燕淮還有些扭捏,他想象不出來自己和南心雨反過來的場景,感覺太奇怪了。
南心雨噗嗤笑起來,解開腰帶,隨後拉著燕淮的手,放到了自己小腹上:“我現在可能不太方便做這些事。”
燕淮隔著禮服厚重的刺繡,感覺到掌心下隆起了一小塊,有些軟還有點硬,很奇怪的手感,緊接著好像有什麼動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刻脫下了南心雨身上的禮服,只見輕薄的裡衣在腰腹的位置,隆起了一團。
“幾個月了?”燕淮手抖了抖,似乎是怕南心雨凍到,又重新把禮服給他蓋在了身上。
“禦醫說五個多月了。”算起來或許是他們在大漠邊第一次的時候。
南心雨說話的時候,臉也有些紅,下意識往燕淮懷裡鑽了鑽。他才剛剛二十歲,還沒想過要怎麼做好一個父親。
“之前我不在,很辛苦吧?”喜悅過後,燕淮又覺得心疼,還有些遺憾,後悔自己沒留在墨京,錯過了這麼久,沒有陪南心雨熬過最初的幾個月。
南心雨搖頭:“不算什麼,我也正好找藉口免了幾次早朝。”燕淮知道事情肯定不像南心雨說得那麼輕松,他獨自一個人面對了許多。
“算了,不聊這些了。”南心雨說著又狡黠地笑起來,“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是我生下來的,嚴格來說不能算中宮所出。”中宮三年無出,是要另立宮妃的。
“什麼!”
燕淮一聽急了,隨後又對上南心雨臉上的笑意,明白過來他是在誆自己,於是順著他的話回答道:“陛下若是非要立妃,那我就只能回汴梁了。”
“皇後善妒。”南心雨說。
燕淮應和道:“沒錯,皇後是個小心眼,但陛下後悔也來不及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