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這是怕有了夫人,要被拘束著了?”陸紀名笑著問道。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燕淮認真道,“其實京中名門子弟,個個人中龍鳳,若是陛下賜婚,天長日久我與對方總是能有感情的,但我總還奢求,能遇到一個我一見了就知道非他不可的人。”
“不是我說喪氣話,只是這樣的人,很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
“話雖如此,我也想再等等,萬一遇上了呢?”
陸紀名想了想,燕淮也才剛加冠,說白了還是孩子一個,不甘心被指婚給素味平生的人也是理所應當,是陛下太心急了些。
“那好,我之後再跟陛下說說。”
燕淮趕忙道謝。
說話間到了校場,太子已經騎到了馬上繞了幾圈,看到陸紀名過來,立刻下馬,小跑著過來請安。
“爹爹,你來了。”太子到陸紀名面前,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隨後燕淮朝他請安,他也朝燕淮問了聲好。
陸紀名見兒子臉上有汗,拿了帕子給他擦幹,說:“也老大不小了,還這麼喜歡鬧騰。”
“太子身體強健,是社稷之福。”燕淮說。
太子也跟著說:“爹爹,父親都說了,我這個年紀,就該是這樣的。”
“不是說要給我看看新練的馬術嗎?”陸紀名問。
太子笑起來,轉身又跑進校場裡,騎上馬。
校場中央有看臺,內監過來詢問陸紀名要不要上去坐著看,被陸紀名拒絕了,他想站在這裡好好看看阿欒。
阿欒從小愛鬧騰,用不完的精力,但幸而是個聰慧的,書讀上幾遍就能倒背如流,因此雖成日想著玩鬧,課業卻沒落下過。
“爹爹,怎麼樣?”騎馬在場上跑了一圈,太子又下馬回到陸紀名身邊。
陸紀名知道兒子想要表揚,也順著他說:“真是越發進益了,再過幾年都要趕上程侍衛了。”
程侍衛是指燕淮的貼身侍衛程鶴遠,他是馮清越的親傳弟子,武藝了得。
燕淮笑著回頭,拿打趣的眼神看向身後跟著的程鶴遠。
程鶴遠蹭了下鼻尖,看起來不怎麼好意思。
陸紀名還要出宮,在校場站了會就打算離開。
“爹爹又出宮?我也想跟著。”太子說。
陸紀名捏了捏兒子的臉,跟他說:“你好好把今天的課業學完,之後求你父親去,晚上帶著你跟妹妹一起過來。”沒韋焱在身邊,陸紀名也不習慣,昨夜幾乎一夜未闔眼。
“那爹爹等我。”當著太多人,太子不好意思跟陸紀名太親暱,就只揮了揮手。
“看著殿下跟太子,我倒是羨慕。”燕淮說。
陸紀名雙手插袖,打趣道:“正經人家裡,不成家可生不了孩子。”
“等我遇到了喜歡的人,自然會有孩子的。”
“這麼篤信能遇見?”陸紀名問。
燕淮點頭,隨後又搖頭:“誰知道呢?我夢裡倒是夢見過跟一個人在家鄉的祠堂裡拜堂,程鶴遠還裝模作樣給我主婚,但就是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