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肚子又疼了起來,寧知非不太站得住,扶著外間的椅子坐下,摸著肚子朝魏則諳問道:“你今日過來,想做什麼?”
“有人想見你,讓我帶你過去。”
寧知非低頭看了看臨産的肚子,又看看魏則諳,噗嗤笑出了聲:“難為人嘛這不是。你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走得到對方面前。”
“我備了馬車,停在侯府角門。”魏則諳說,“我們今天就會出城離開,你必須得跟我去一趟。”
寧知非聽罷便沒多說什麼,挨過了一陣宮丨縮後扶著腰起身:“那走吧,快去快回,我可不想生在外頭。”
南心雪明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卻沒有露面,說明如今她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不能隨意現身。南心雪要見他,他也必須要在南心雪離開前見到她一面。
寧知非轉身回到裡屋,拿了什麼東西,隨後和魏則諳一起離開了小院。因為他臨産在即,為了更快一些,魏則諳將人打橫抱起,帶到了馬車邊。
在魏則諳懷裡,寧知非肚子又疼了起來,但不想讓他發現,便亂說著話轉移注意力:“魏將軍,這事若是讓侯爺知道了,你死定了。”
“什麼事?今天帶你出去這件事?”
“不是。侯爺要是知道了你抱了我……我哄一個月恐怕也難把人哄好。”寧知非按著肚子,有些發抖,但還笑著,“我們侯爺,看著人挺好,其實特小心眼。”
“寧大人,你若是疼,就少說些話吧。”
寧知非吐了口氣:“確實疼,你沒生過,不知道,比挨刀疼多了。”
但好在沒破水,宮丨縮還有間隙,過一會寧知非便又生龍活虎,自己走上的馬車。
魏則諳拿出一個帷帽給寧知非戴上,自己拿了個寬沿草帽蓋在頭上,駕車離開。
在城門口不遠的一個客棧裡,寧知非見到了南心雪。
南心雪一身男裝,長發盤起,顯得幹淨利落,一副隨時都能離開的模樣。
只是她和寧嘉一樣,都用了紅顏蠱,看起來還是少女的模樣。
而南心雪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容貌,也確實令她沒有被懷疑過身份。
“又見面了。”南心雪笑著說。
寧知非進了客房就立刻坐到桌邊,緩了一陣等到宮丨縮間隙,才從懷裡掏出南安洛給他的玉佩,放到了南心雪手裡。
“在上京的時候,我見到了小叔,小叔讓我把這個給你。”
這枚玉佩,雕刻了一枝覆雪的梅花,是南心雪出生那年,蕭遠沁親手給女兒雕刻的禮物。南心雪從小佩戴著,直到南安洛去上京為質那年,南心雪把玉佩給了小叔,讓他代為保管。
“小叔拿著這塊玉佩,就好像阿雪陪在小叔身邊,也看到了母親從小長大的故鄉。等小叔回家,記得把它還給阿雪。”她摘下玉佩時,小心翼翼地放在南安洛手心,千叮萬囑,生怕南安洛給她弄丟了。
但陰差陽錯,她再也沒能見到這塊玉佩。
因為玉佩上雕著一枝梅花,南心雪透過魏則諳的手段潛入儀鸞司的時候,給自己取名叫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