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讓我跟你解釋,侯爺昨天說的是氣話,隱瞞身份的事,跟侯爺沒關系,是他堅持的,讓你別怪侯爺。”
“我沒有。”燕雙小聲道,“他怎麼不怕我怪他?”
姚子傾把寧知非交代他的話一字一句跟燕雙說道:“寧哥說,你怪他是應該的。他從前有自己的不得已,能只做侯爺的孩子,比做他的孩子要幸福得多,他只想你開開心心的。只要你每天都無憂無慮,他就什麼都不求了。”
燕雙垂下眼睛:“那他現在呢?還是不想要我?也不想要我的弟妹?”
“少爺,那你得親自問問寧哥了。你別賭氣,有什麼話,心平氣和跟寧哥說,他一向最疼你的。”
“疼我,他哪裡疼我?”燕淮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眼圈紅紅的,顯然在強忍著委屈。
“少爺,這話是你沒良心了,這些年,你做什麼寧哥不是順著你?怕你挨罰,每次侯爺訓你都沖在前頭。他平時可從來不跟侯爺嗆一句嘴,為了你不知道跟侯爺頂撞過多少次。
“這幾年你對他從來沒什麼好臉色,平心而論,少爺你氣頭上,有的話屬實難聽得很,但他哪次跟你紅過臉?不拿遠的事說,今春你被侯爺罰跪那回,說的那些話,連我都聽不下去,寧哥還不是一聽說你被侯爺罰了,立刻沖了過去?
“還有前兩年,你傷風生病的時候,寧哥哪次不是在你房裡幹熬著守著你,就怕你半夜起熱身邊伺候的下人睡著了發現不了。
“所以你說寧哥不疼你,我也要替寧哥喊冤的。”
燕雙徹底沉默下來。
確實,寧知非總是特別在意他,在意到根本不像個普通侍衛。
他從前覺得寧知非對自己好,是為了討好父親,所以格外厭惡,對他的親近棄之如履,甚至選擇性忽略。
如今姚子傾細數了給他聽,燕雙才意識到,寧知非原來真的很愛很愛自己。
他捧著心給自己,只是自己一葉障目,看也不看罷了。
姚子傾去找燕雙這會兒,寧知非也沒閑著,又去問燕淮什麼時候能解了燕雙的禁足。
燕淮只是笑笑,說讓阿雙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他會主動出來,現在就別操心他了。
“少爺他要是一直想不通呢?”寧知非還是擔心燕雙,他見不得阿雙受委屈,總得親眼看看情況。
“不會的。”燕淮說,“得讓他好好反省,不想清楚,頭腦發昏要亂說話的。我明日要去魏則諳府上一趟,你去嗎?”
燕淮轉移了話題,不想跟夫人在就孩子教育的問題上有所分歧。知非哪裡都好,就是太嬌慣阿雙,嬌慣得燕淮都有點嫉妒了。
“去。”寧知非點頭,隨即問道,“要不要帶上顧信濘?”
去詢問魏則諳,還是帶上儀鸞司的人比較好,如果魏則諳真有什麼問題,兩方人一起見證,比侯爺一個人跟陛下說更有說服力。
“還是你想得周到。”燕淮應聲,讓人去告訴顧信濘,明早在門外馬車處候著,一道往魏則諳府上去。
燕淮問寧知非:“你身子吃得消嗎?”
寧知非笑道:“完全沒事了。”他身體一直很好,昨天也是心神不寧加上動作有些劇烈才突然動了胎氣。
“在阿薇出生前,你如果出門,必須跟我一起,否則只能呆在院子裡。”燕淮昨晚想了一夜,還是放心不下寧知非。
“那侯爺出門,得帶著我一起。”他可做不到看著燕淮到處奔波,自己呆在院子裡。
“只要不是很危險的事,都帶著你。”燕淮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