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鶴遠和羅岱得有一個人留下來看馬車,羅岱的心早飛了,不情不願地說要劃拳,程鶴遠見狀主動提出來自己留下來,讓羅岱看顧好侯爺跟寧知非。
羅岱喜笑顏開,就差撲程鶴遠身上親他一口,把程鶴遠惡心壞了,一把將人推開。
“滾滾滾!侯爺他們走遠了,你快點追。”程鶴遠嫌棄地推開羅岱的臉。
羅岱笑嘻嘻地說:“不急不急,寧哥又不是廢了,有他在侯爺能有什麼事。”
“再不急那你也別去了,咱倆一塊……”
程鶴遠話沒說完,羅岱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程鶴遠忍不住搖頭,真以為跟著侯爺他們出去玩能有多自在?
寧知非跟往常一樣,走在燕淮的側後方。
這個位置既能確保他輕易觀察到燕淮的神情舉止,又能突出燕淮的主人地位,不會逾矩。
“過來。”快走入人流密集的地方,燕淮忽然站住,朝身後說道。
寧知非於是往前邁了半步,更貼近了燕淮一些。
“到我身邊來。”燕淮抓住寧知非的手,往自己身側拉。
“侯爺,我還是習慣……”
“前面人多,擠著你怎麼辦?”燕淮柔聲問。
“不會的,侯爺。”
“那擠著孩子怎麼辦?”畢竟跟寧知非相處了這麼多年,燕淮還是知道怎麼讓寧知非退無可退的。
寧知非總覺得他自身不重要,可是如果關繫到了孩子,就一定會事事小心。
果然燕淮一說,寧知非低頭看了看肚子,沒再說什麼,乖巧地站在了燕淮身邊。
胎兒長得飛快,不過幾天過去,便又大了許多。
即便寧知非屬於不太顯肚子的型別,到了這個月份,隔著袍子也能看出一小團隆起。
燕淮如願以償,與寧知非並肩走在了集市上。
寧知非總覺得這場面有點眼熟,好像當年在宛陵的時候,侯爺也是用同樣的說辭讓自己走在他身邊的。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侯爺還是同樣一套說辭,而自己,還是在為這套說辭妥協。
羅岱跟在兩人後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程鶴遠主動提出看馬車,不跟著過來了。
因為實在是太尷尬了!!
這倆人走一起,就完全不把別人放在了眼裡。往日在汴梁,侯爺還會有所顧忌收斂,一旦到了沒人認得的地方,侯爺變得比平時在府裡還膩歪了許多。
不光走哪都要拉著寧哥的手,要不是寧哥還有著身孕,估計侯爺整個人都要沒了骨頭倒在寧哥懷裡。
羅岱覺得還是程鶴遠有跟在侯爺身邊久了有見識,知道有些熱鬧不如不湊,自己現在跟著也不是,不跟著也不是,倒有點多餘。
這次出來帶的銀子和銀票都不多,燕淮買了幾張皮子說帶回去給寧知非和燕雙做襖,其他也沒什麼花銷。
走到集市尾部的時候,有個很突兀的帳子,外頭排了好些人,燕淮便讓羅岱過去問問是做什麼的。
羅岱好巧不巧,問了個遼國本地的老頭,是個不太會說漢話的契丹人,兩個人雞同鴨講了半天,才弄清楚原委。
這帳子裡頭是他們的薩滿,傳說去西方修行過,得到了神的賜福,已經活了百年,卻容顏依舊。
附近幾座城的人對她非常尊崇,薩滿每逢初一、十五會輪流在各地集市上為當地居民佔蔔。
前些日子薩滿家中有事耽擱了幾天,十五那場的佔蔔於是延期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