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信濘指著自己一本正經道:“我應該比你大。”
姚子傾壞笑:“你說哪裡比我大啊?”
燕淮在府裡閉門養病這些天,韋焱微服出宮來看過他一回。
皇帝到了燕府,半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詢問完了燕淮的病情後,就在各處院子溜溜達達了一圈,招貓逗狗的,把幾個當值的護衛嚇得夠嗆,之後去後院給燕雙帶了禮物。
燕雙正值少年,模樣俊郎,對著外人時舉止有度,也不再犯混,很能討長輩喜歡。
韋焱跟燕雙聊了幾句,覺得燕雙長得除了像燕淮以外還有點像誰,但是想不起來。
折騰完小的,韋焱又去折騰燕淮,問他要不要趁著現在需要人照顧,給他後院賜幾個妾室。
燕淮趕緊拒絕,說一個遼國郡主就鬧得我家宅不寧的,兒子半個月沒理過我了,再來幾個妾室,還不得把家給抄了。
韋焱又往寧知非身上打量起來:“知非跟你這麼多年,也不是個事,不如我給他指個婚,好歹能有個相互扶持的人。”
燕淮心說攛掇我不夠,還想給我戴綠帽子,這下是真想把好好一個家給攪合散了。
寧知非笑著擺手:“陛下別拿屬下打趣了,成親這事兒屬下是不敢想,平白拖累了別人。”
“喲,燕澈然這小子,管天管地的,還不讓你成親了?”
“誰說知非沒……”
燕淮話說一半,寧知非趕緊給他打斷了:“回陛下,屬下沒有成家的念頭,現在這樣已經知足了。”
韋焱看了寧知非一眼,心說這小侍衛能在侯府竟能直接打斷燕淮說話,有點意思。
燕淮看著臉色如常,看起來倒是習慣的樣子。
這人也真是奇怪,說他喜歡這個侍衛吧,看著也沒有太在意,說不喜歡吧,該慣著的時候也慣著。
韋焱想,自己確實搞不明白這發小的心思。
還好不跟他過日子,不然光琢磨他一天天在想什麼就夠煩了。
謝天謝地父皇是讓燕澈然給自己做心腹,不是讓燕澈然給自己當老婆。
韋焱剛想打趣燕淮,程鶴遠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說瑞王府來人送了帖子,過些天世子要回封地,在京郊設宴餞別,要是侯爺有空務必去一趟。
“世子不是剛回來沒幾個月,怎麼這就要回去?”燕淮問。
程鶴遠說不知,韋焱插話道:“這事我倒是知道。那小子是趁著我叔出遠門,偷跑回的汴梁,這不是被發現了嘛,我叔勒令他半個月內必須趕回去,不然讓我壓人進宗人府管教了。”
“陛下覺得我該去嗎?”燕淮問。
“去,怎麼不去。你不方便,就派知非去,看看那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若與簡家勾結的人是瑞王,那事情可就真不好辦了。
皇族,又手握兵權,若真有反心,將會是朝廷大患。
韋焱似乎看出了燕淮的擔憂,打著哈哈說道:“沒事,那是我親小叔,我放心。”
燕淮倒不信韋焱真像表面這樣輕描淡寫,猜測他多半還是在瑞王府安插了眼線,查到了一些事,所以才能放心。
韋焱在侯府坐了半下午,離開前看了一眼站在燕淮身後的寧知非,又看了一眼站在燕淮另一側的燕雙,突然知道燕雙長得像誰了。
這鼻子這嘴,活脫脫就是寧知非縮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