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有過幾任女朋友,只是談得時間都不算長,也沒有實踐過,但奈何她沒吃過豬肉,可見過很多豬跑,她和何苦提得最多的就是:“這種事情不用學的,你愛她愛的足夠深,自然而然就會發展到那一步,你只會想讓她快樂,也會想讓自己快樂。”
何苦當初和她討論時,腦海中其實從沒浮現過何歡的臉,但如今情至深處,水到渠成,周源當時給她提過的東西都陸續在眼前浮現,各種場景的主人公都是她和何歡。
各種各樣的她和各種各樣的何歡,但在想象裡,她們都是快樂的,起碼在那段短暫的時間裡,沒有人有心思想起傷心事。
緊緊交握的手濕漉漉的,輕輕擱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有幾分輕顫,何歡從何苦別樣的侷促與淡淡的尷尬中,領悟到了她的未盡之語。
她腦海中最先浮現的,卻是何求偷偷摸摸與她說的那些話,她的臉皮比何苦還薄,自然是不可避免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其實她不是個多欲的人,雖然偶爾也會好奇那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成為人類百年來文學藝術最熱的話題之一。
曾經某一次,她偶然和一個人聊了聊天,用如今的經典橋段“我有一個朋友”描述了自己的感受,對情事不甚心動,也沒有想過去主動探索。
對方是個社會經驗與感情經驗都非常豐富的人,開朗又健談,那次她對何歡說:“這樣也很正常,對於一些人來說,性與愛是不分家的,有了愛才會想往深處發展,靈魂先交融後,□□才會彼此渴求吸引。只用記住,不管你如今感不感興趣,你都是正常的,不用過度思考。”
何歡將這句話記到現在,如今才頓悟,這不正是她與何苦的寫照嗎?
曾經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何苦,因此她拒絕幻想,尤其排斥將自己和某個男人放在一起,甚至是涉及性。不知為何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有些不適。
但如今那個人是何苦,是深愛著她同時她也深愛著的人,是一個溫柔又勇敢,有著許多人性閃光點的女人。開了竅想一想,她羞澀的表面下,隱藏地是更多的期待。
在何苦面前她從來可以坦腹,於是她選擇了表達自我:“好……好啊。”
何苦鬆了口氣,同時又莫名為何歡感到自豪與高興,輕輕摸了摸何歡的腦袋,又輕輕吻了吻她的頸側。
帶著濕意的吻落在不尋常的位置,讓何歡下意識抿了抿唇,囁嚅道:“但是我不太懂,何苦,你懂嗎?”
何苦撓了撓頭,雖然提起這件事的人並不是很懂有點尷尬,但她還是坦白道:“應該也不能算懂。”
親吻的動作停下,頸側被吻的地方還有絲絲涼意,昏黃的燈光下,何歡看著何苦一本正經中透著些許忐忑的表情,忍俊不禁道:“沒事,反正……反正明天上午我不用上班,我們可以……慢慢摸索。”
明天是週一,但託了整棟樓消防安全大排查的福,樓裡所有公司都停工半天。雖然有些公司通知了在家辦公,但何歡公司的佛系領導並不想勞民傷財,索性休息半天得了。
何苦就更不用說了,自由職業沒人管,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全憑自覺,想什麼休息就什麼時候休息。
好似天時地利人和,鬧到多晚都不用擔心,何歡磕磕絆絆說完,何苦就笑起來,歡歡什麼時候都可愛,害羞起來更是。不過她也不願意何歡太過害羞而感到不適,眉眼彎了彎,便柔聲道:“歡歡說得對,一時不清楚而已,我們一起學!”
多麼鏗鏘有力的發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學習什麼寶貴的知識,而唯一知道的那個人已無暇他顧,只忙著閉目擁吻,懵懂探索了。
何歡閉著眼睛,臉側縷縷發絲濡濕,她不知何時與何苦換了個位置,兩人越親越不拘於一格,漸漸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何歡忽覺肚子附近有絲絲涼意,略顯迷茫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上衣的紐扣不知何時全都被解開來,裡面並沒有穿內衣,怪不得忽覺寒意。
後知後覺地看向何苦,何歡驚訝地發現她上身的衣服不知道何時不翼而飛了,比她更甚,是真正的不著寸縷。
一個恍惚間,何歡突然理解了一個詞的含義,那就是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