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抱著手機聊了很久,直聊到何求餓得前胸貼後背,準備去廚房熱飯,這才結束通話了影片。掛之前何求特意提醒,過幾天會送她們一件禮物,慶祝二位喜結良緣,但堅決不肯透露是什麼。
兩人都是懂得驚喜的人,雖然好奇,但也不再追問,只靜待禮物上門。
不過何求找到了事情做,這邊的兩位卻是迷茫了。何歡看著何苦將發燙的手機拿到一邊充電,又看著她重新坐回沙發上,一時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好。
有些僵硬地拿起手機,她試探地問何苦:“我們要看電視嗎?”
兩人之間的關系乍然一轉變,讓何歡有些迷茫,不知道相處模式要不要一同轉變,似乎感覺不太需要,但成為了彼此的愛人,應該和以前多多少少有些不同吧。
何苦也看了出來何歡的不自然,雖然她也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撓了撓頭,她坦白道:“歡歡,我覺得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好,順其自然嘛。但是說起來,忽然感覺我們從前好像和談戀愛也沒什麼差別誒。”
想一想,確實是沒什麼差別的,因為從前的生活裡她們也帶著對彼此的愛,只不過一個自知一個不明,如今只是由暗到明,將愛意挑到明面罷了。
她這麼一說,何歡後知後覺好像真是那麼回事,隨之鬆了口氣,想通之後連整個人都鬆弛下來,往何苦肩側一靠,準備找東西投屏了。
何歡下意識點進了自己的收藏,裡面都是她看過很多次的電視電影了,但剛點進去,她就猶豫了下,又退了出來。
“何苦,我聽江燦說最近出了一部懸疑劇很不錯,我們要不看一看?”
何苦根本不在乎看什麼,只要和何歡一起看的她都喜歡,聽見何歡說要看新出的懸疑劇,更是千萬個願意,連連點頭。
“好啊,那就看那部。”
接下來,何歡按部就班愉快愜意地窩在沙發裡和何苦一起看了兩集讓人後背絲絲發涼的電視劇,然後各自去洗澡,將髒衣服扔進洗衣機清洗幹淨,一切都非常自然非常順利。
直到何歡躺進被窩裡,就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了。
比起以往的洗完澡就往床上鑽,何苦今天多了件重要任務,那就是先去伺候好何歡送給她的那束寶貝花。
何苦從雜物間翻箱倒櫃得折騰出一個透明玻璃瓶,覺得勉強能與她的花相配。研究了半天,又決定將花束放在床頭櫃上欣賞一夜,然後明天再把瓶子刷刷幹淨,將花移進去,讓它們汲取水分,多活些日子。
何歡躺在床上看著她這一頓倒騰,哭笑不得,見她終於消停下來準備換睡衣上床睡覺,忍不住揶揄她:“何苦,你幹脆把那花拿到床上來吧,晚上好摟著它睡。”
何苦邊穿衣服,邊笑道:“那怎麼行呢?我這是愛屋及烏!晚上有你了我還摟它幹什麼?”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當何苦哆哆嗦嗦地鑽進被窩,貼著她睡好時,她又忽然想起,她與何苦已經在一起這件事,思緒逐漸被扯遠。
和愛人睡在一起,也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嗎?何歡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她知道不是這麼回事,愛人與親人姐妹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那些親密的事。
可只是想一想親吻何苦這件事,何歡的臉頰都已經燒起了一抹紅雲。她以前從沒想過這樣的事,但想一想那個物件是何苦,羞澀又難為情的同時,隱隱升起一絲期待與躍躍欲試。
何歡的老毛病又犯了,分明身體還正兒八經的躺在那扮僵屍仰望天花板,而腦子卻不知道飛到哪個十萬八千裡之外了。
此時她的意識與潛意識正在辯論,意識告訴她,接吻雖然好像是愛人之間經常的事,但她們也不該這樣快,分明可以從親臉頰親額頭開始,慢慢過度,情至深時,水到渠成地接吻。
而被埋藏在深處的小惡魔潛意識不死心,壞心眼的鑽空子鼓動她。她和何苦成了彼此的愛人,若有了那些更彰顯身份的親密行為,她們就真的徹底屬於彼此了,從群體中摘出來,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何歡滿心繁雜奇異的想法,陷進去容易,出來也很輕易。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驚醒,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又發了多久的呆,身邊的何苦卻沒了動靜,以為她是不是睡著了,何歡偏頭去看,卻直直與何苦的目光對上。
何苦並沒有睡著,而是正撐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又帶上些別的東西,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苗。
然後她聽見何苦問:
“歡歡,我可以親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