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充當合格的戲搭子,“師傅,天街小區走不走?”
哈哈笑著將一個嶄新的銀色女士頭盔遞給何歡,何苦道:“不走不走,師傅要帶你去天街商場吃肯德基。”
直到車真的停在商場門前時,何歡這才意識到原來何苦不是在開玩笑。何苦下來將車穩住,何歡孩子一樣從車上蹦下來。
何苦的愛駒是一輛主體是黑棕色的電動車,比一般單車式的大的多。沒有兩條大長腿可能還招架不住。
將車鎖住,何苦把外面的藍外套脫下來和頭盔一起扔進外賣箱。然後一個跨步,離何歡快兩米遠。
何歡愣愣地看著她。
“太熱了,散散味兒。”何苦揪著短袖下擺扇風。黑色的衣服幹了濕濕了幹,後面甚至結出了些白白的小鹽粒。
“沒有味,我剛剛都抱了你一路了。”何歡靠過去,挽上她的胳膊。何苦老覺得她身上的汗味燻人,其實何歡根本不覺得。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何苦自己的味道,是讓她安心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為下午系統派的單太多根本來不及退出,何苦一定會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接她。
笑了笑沒說話,何苦拉著她往前走。
“真的要去吃肯德基嗎?”何歡看著肯德基裡來來往往的大人和小孩,有些猶豫。
何苦停下腳步,柔聲問道:“你有什麼別的想吃的嗎?”
想了想,何歡搖了搖頭。
“那就去吃肯德基!”何苦拉住何歡的手,推開了肯德基的大門。十足的空調冷氣撲面而來,何歡縮了下脖子。
一門之隔,卻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櫃臺後店員叫號的聲音,小朋友的嬉戲聲,還有大人的交談聲。其實每一種聲音都不大,但混在一起。何歡忽然感覺身邊的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現在的掃碼點餐無疑是社恐福音,點好一個二人餐,不到五分鐘就好了,何苦去把它端了回來,滿滿當當堆了一託盤。
“這麼多啊?”明明看文字感覺其實沒多少。
何苦把橙汁放到何歡面前,“來都來了,當然要吃盡興啦!”
何歡默默剝出一個奧爾良雞肉堡,細心的將外面的紙摺好,遞給何苦。何苦正在撕一隻全雞,燙得嘶哈嘶哈的,忙裡偷閑地接過何歡遞來的漢堡咬了一口,連聲道謝。
炸的剛剛好的薯條蘸上酸甜的番茄醬,何歡挑起一根,再次塞進何苦嘴裡。
“你快吃呀。”叼走薯條,何苦已經和雞做完了鬥爭並大獲全勝,摘下手套握住了面前的冰可樂。
見狀,何歡也撚了根薯條,沒沾番茄醬,只有本身鹹鹹的小鹽粒提味,還有土豆本身的味道。她最喜歡的食物就是土豆,不管什麼吃法都喜歡。
“好吃嗎?”何苦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滿足。
何歡點點頭,“好吃。”
可能是過了最喜歡這些的年紀,她平時不怎麼吃油炸食品,但是偶爾來吃一次,其實也是挺好吃的。
“那就好。”何苦咬了一口蛋撻,肯德基的蛋撻是她抵擋不住的味道,十足的奶香與蛋香,讓人有些捨不得放下。
一個蛋撻下肚,何苦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更何況今天的主角還是何歡。
“終於帶你吃了一頓肯德基。”何苦下意識地感嘆,默默在人生願望清單上劃掉了一個專案。
何歡一愣,看著對面正喝著可樂的何苦。忽然明白了今天她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拉她來肯德基。
她們小時候,肯德基才剛入駐中國不久,別說孤兒院在的小縣城,就是某些省會城市也只有零星幾家。
某一次孤兒院附近一戶人家的小胖子去了一趟省會,帶回來一桶肯德基,跑到孤兒院門口炫耀。
何歡當時正在門口坐著幫何媽媽掐豆角,何苦在一邊挖沙,那總愛欺負何歡的小胖子舉著一個漢堡在門口大喊大叫。
具體他喊了些什麼,其實何歡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大體意思就是在嘲笑她吃不起肯德基。不過她記得何苦沖上去和他幹了一架,揚了他滿臉沙,還在何媽媽趕來前撂下狠話。
“誰說我們吃不起!以後等我有錢了,我天天帶著歡歡吃肯德基!”
這句話消散在風中,嗷嗷哭著回家找媽媽的小胖子並沒有聽見,但是正蹲在地上撿剛剛因為著急拉架而打翻在地的豆角的何歡聽見了。
而信誓旦旦說出這句話的何苦更是牢牢記在了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