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見美人讓李思衡壓疼了腹間,把他攬在懷裡,掌心覆上去,順時針畫圈替他按摩著胃腹,邊問:“腸胃上都沒有?那我摸著怎麼發硬呢,難不成是我想錯了?”
“哦,您說夫人是胃裡發硬?”
李思衡這回想明白了,安撫唐煦遙道:“那並非腫物,只是夫人胃脹,既然夫人生病不思飲食,想必有一陣子水米未進,胃口小了些,又脹起來,自然摸著發硬,像是腫物,夫人實則無礙,將軍不必擔心。”
“那我該如何照顧夫人呢,”唐煦遙見解了疑惑,江翎瑜也沒事,鬆了口氣,虛心向李思衡求教,“我想讓他舒服些,求小道長教教我,如何伺候他這身子。”
“依我看,夫人胃脹的毛病,一是靠著服藥緩和,二是將軍常為夫人揉腹,既然夫人不喜歡吃藥,”李思衡說,“就勞將軍多給夫人揉揉胃腹,一日最少三遍,多無上限。”
“要揉上多久?”
唐煦遙試探著問:“一年?”
“隨意,”李思衡早知道唐煦遙的心思,自然也毫不避諱,直言道,“一年也成,一輩子也成,不過,您堅持著,夫人的腹痛就會越來越輕的,只是這頑疾真要緩和,需要將軍付出非常多的精力和時間。”
“有你這話,我就心安了。”
唐煦遙道:“莫說時間和精力,只要能讓我夫人身子好起來,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美人唇間“嘖”了聲,素手抬起,一把攥住唐煦遙的嘴,罵他:“晦氣,該打。”
唐煦遙被打得一臉茫然,待美人撒手,唐煦遙嘴上一圈紅痕,大睜著眼睛,愣愣地盯著美人一陣子,見美人笑起來,一腦袋紮進他懷裡,裝著哭了,撒起嬌來:“夫人打我,夫人打我,嗚嗚。”
李思衡見他二人恩愛成這個樣子,臉紅極了,非禮勿視,就匆忙辭別,扭頭就跑。
江翎瑜和唐煦遙則不為所動,仍是自顧自地打鬧著,美人兇他:“就打你,天天胡說八道,我身子好了,你死了,我和誰過日子,你讓我年紀輕輕的守寡不成?你怎麼沒心沒肝的,照這麼著,我也不嫁你了,反正你也要為我去死,不如我先死了算了。”
“我錯了,夫人,”唐煦遙服軟,求著美人消消氣,低三下四道,“我不敢氣著你了,都是我不好。”
唐煦遙以前哄美人消氣,都是為他撫著心口,這會變成揉肚子,從胃揉到臍周,摟抱著他揉,從坐著,一直揉到他躺下,這張黃花梨拔步床上,擠了兩個人,一隻狐貍一隻幼虎,溫暖極了。
美人極度依戀唐煦遙,只有在他懷裡,才會全身放鬆,逐漸入睡,無病無災,身上也無恙時,就會睡得特別安穩,一宿也不會醒過來,本來就要這麼著睡去,唐煦遙的指頭按著美人肚子裡脹著的地方,一下子把他疼醒了,不過他不惱,素手按在唐煦遙的手背上,柔聲喚他:“夫君?”
“哎,”唐煦遙忙應聲,“夫人,我在呢。”
美人聲軟:“夫君壓得太用力了,我疼。”
“那我輕些,”唐煦遙見美人嬌態,憐愛泛起,一發不可收拾,只管對他輕聲細語,百依百順的,“夫人可還有其他囑咐我的?”
美人側頭,望了望唐煦遙,忽然摸著腹側,翻身抱住唐煦遙的腰,還攥著他的腰後的衣裳,佯裝疼得坐臥難安,唐煦遙急忙爬起來,託著美人的背與腿彎,把他抱到懷裡伺候著,撥開他的手,將自己發燙的掌心貼在他腹側,自上到下捋著,撫著。
唐煦遙都習慣了,他一直認為,美人不舒服的時候躺在床上是歇息不好的,只有在他懷裡,美人才足夠放鬆,足夠安穩。
江翎瑜本是聽著唐煦遙問自己要不要多囑咐些話,就覺得他傻乎乎的,有點好笑,這陣子江翎瑜又沒什麼事,他也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可囑咐的?
美人原本就只想著逗逗他,可見他這樣緊張,還擔心著自己,很是於心不忍,於是坦言道:“夫君,我裝的。”
“我知道啊,”唐煦遙笑說,“你臉色尚好,不像真的犯了腹側疼痛的毛病。”
美人挑起秀眉:“那你還那麼擔心?猛地起身來抱我,可不怕傷著腰。”
“夫人,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唐煦遙扭扭捏捏的,憨憨地笑,“我就,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我好這一口嘛,嘿嘿。”
“是,那倒是,”美人見唐煦遙那樣,嬌嗔他,“我可忘了。”
唐煦遙很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美人,許是太緊張,話一出口就支支吾吾:“那,夫人,你能不能再,再裝一會呀?我,我想抱你,也想給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