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聽美人談及此事,眼裡有些愧疚之色,美人見狀什麼也不說,他知道唐煦遙想道歉,可他要的並不是那樣的答案。
唐煦遙恍然會意,愣愣地望著美人片刻,忽然皺起眉頭:“嗚汪!”
美人顯然也並非想要這個答案,超乎他的預料,也像唐煦遙似的愣住,回過神來就笑了:“你總是變著花樣哄我。”
“那是自然,”唐煦遙也笑,不過美人俏皮,他就溫柔,“夫人二十歲,有二十歲的哄法,要是以後……”
江翎瑜好奇:“以後怎麼著?”
“待我的霖兒老了,我們一起滿頭白發,”唐煦遙道,“我還沒想好,到時候肯定有哄你的法子就是了,現在夫人小睡一會,待晚膳時,又有寶貝霖兒最喜歡的餛飩吃了。”
美人點點頭,蜷著身子擠進唐煦遙臂彎裡,小臉藏在他的頸間,嗅嗅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除了金桂,還有些別的,江翎瑜說不上來,但非常喜歡的氣息。
江翎瑜在顛簸路途中睡不沉的,所以唐煦遙怕他陡然驚醒後心髒不舒服,就極力坐得很穩,外頭起了風,北直隸向來春季多風,京師的天氣還算柔和,也時時入夜風急,唐煦遙早已將車窗關好了,不想在過一條很深的車轍痕時,將窗戶顛開了,微涼的風一下子灌進來,唐煦遙都感覺到懷裡的江翎瑜身子輕顫了下,急忙關窗時,江翎瑜小聲哼哼:“乖乖,怎麼了,好冷。”
“這路曾是濕的,留下很深的車轍痕,泥土變幹就成小溝壑,來時我就注意到了,剛才是過去時把窗子顛開了,我已經處置穩妥,夫人如何?”
唐煦遙解下身上的鬥篷,將懷裡的美人裹起來,再度將人摟進臂彎裡:“還冷嗎?”
“嗯,可我太困了,再睡會。”
美人嬌氣,溫聲軟語:“乖乖,抱緊我,再抱我緊些。”
唐煦遙一手摟緊了美人的腰背,另一隻手則護著他的額頭,吻了吻他柔順的額發:“我只怕這風吹病了夫人。”
美人迷迷糊糊的,還哄了哄唐煦遙:“沒事,寶貝乖乖。”
回到江府,唐煦遙扶著江翎瑜下馬車時,發覺他走路已經有些搖搖晃晃了,說話也有氣無力,沒什麼精神,唐煦遙擔心他,忙穩住他的身子,他勾起唇角,捏捏唐煦遙的手:“沒事的,別擔心我。”
郡王下馬車更早些,他緊著回去找王妃報平安了,沒陪著唐煦遙他們一起走,想著一會再正堂用晚膳時再見面閑聊,可到了時辰,他和王妃一同到正堂去時,發現江翎瑜和唐煦遙都不在,正要問問出了什麼事,江玉就進來了,站在到八仙桌側邊,畢恭畢敬道:“王爺,王妃,我們主子回來直說頭暈,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就臥床歇息了,將軍說是陪著主子,一會就將他們的晚膳端進房裡,暫且失陪於您和王妃了。”
“怎麼會頭暈呢,”郡王眉頭微蹙著,“霖兒回來時還好好的。”
江玉答:“我聽將軍說,是馬車行駛途中顛開了窗子,灌了涼風,那時我們主子正睡著,許是那個檔口才著涼了。”
“請大夫沒,”郡王有些坐不住了,心下起急,索性起身,“我去看看霖兒。”
郡王前去,郡王妃也急忙跟著過去,一進臥房,就見江翎瑜身著白寢衣,深陷在唐煦遙懷裡,肢體癱軟,手也垂著,唇和臉頰已經開始泛紅了,時不時還輕聲咳嗽,郡王疑心江翎瑜這頭暈是發熱的前兆,就問:“簡寧,摸過霖兒的額頭沒,是不是發熱了?”
唐煦遙點頭:“我也懷疑是發熱,可霖兒額頭尚且不算熱,與平常無異。”
“那就摸摸心口,你小時候也是,發高熱之前沒精打採的,我們試著你的額頭也涼,可心口卻很燙,”郡王果斷道,“要是霖兒心口發燙,趕緊叫太醫過來,霖兒扛不過如此急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