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春撫著駱青山搭的手,他高大,懷裡又暖和,廖無春不禁靠著他更緊了些,一邊享受著他的懷抱,一邊跟他打趣:“今兒是怎麼了,做了虧心事,覺得對不起我了?”
“我才不會對不起我的愛人。”
駱青山高些,吻廖無春的額發要低頭,邊親邊說:“無春,這些日子不見,我真的好想你。”
駱青山與廖無春親熱,暗衛們和將士們都知道,駱青山此行也是帶來部下親信,嘴嚴實得很,先前他們騎馬時牽著手,眾人不語,心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故而看護江翎瑜他們的將士和暗衛分出來幾個,去給廖無春和駱青山盯梢。
馬車內,唐煦遙與江翎瑜對外頭的事毫不知情,江翎瑜正歇在唐煦遙懷裡,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唐煦遙早已將大氅脫下來,覆在美人身上,將他裹住,緊緊抱在懷裡:“心肝寶貝,這麼不舒服,還不歇息著麼?”
美人軟哼一聲:“你煩我了?”
“沒有,”唐煦遙摟著美人軟語,“我是心疼夫人呢。”
“在這裡待得好累,躺不得,也不能出去走動,”江翎瑜渾身不自在,情緒有些不好,窩在唐煦遙懷裡哼哼唧唧,“我想與你談天,你都不願意,我可不跟你好了,哼。”
“我,我陪著夫人,對不起,都怪我,”唐煦遙聞言不禁驚慌,急忙哄著江翎瑜,“我都不曾問過夫人是何感觸,這麼難受,我也不懂分擔,都是我的錯,夫人,你可還願不願意與我說說話兒?”
江翎瑜不語,摟著唐煦遙的頸子,喉間軟哼了聲,不喜歡見他低三下四的,索性不理他。
“小美人,”唐煦遙知道江翎瑜不喜歡自己常常將“對不起”這些話掛在嘴邊,可他畢竟是習慣了,見他還沒生氣,那就是願意給自己機會,趕忙改了調子,佯裝欺負起他來,“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不許你不跟我好。”
“倒是真的開竅了,天天一口一個對不起的,真是令我生厭,晦氣得很。”
美人勾起唇角,冰涼的指頭掐住唐煦遙的臉頰:“你知道嗎,比起乖乖的小狗,我更喜歡壞一些的。”
“怎麼樣才算壞小狗呢。”
唐煦遙將手探入厚重的大氅內,再摸索著撥開美人的衣擺,粗糙的手故意去捏他腰上細嫩的肌膚:“如此算是夫人喜歡的嗎?”
“算些了,待回去,我再慢慢教你,”美人強打起精神,揉揉唐煦遙的腦袋,才高興片刻,又露愁緒,“只是,那兩個孩子怕是兇多吉少了,我此行,是想去搭救他們的,誰料竟會出如此之事,我是沒心思跟你調笑了。”
“我自知是勸不住你的,對命官而言,見死不救是大忌。”
唐煦遙安撫美人:“可是皇帝下了死令,絕不能涉險前去是其一,其二是犯錯的是綁匪,孩子也有過失,為何自責的是你,你只是個當官的,又不是神仙,這人說救來便救來,人人如此,還要皇帝做什麼?”
“你總要知道,官職而已,不必賠上自己。”
唐煦遙將美人緊緊抱在懷裡安撫著:“自你上任,日子已經夠難過了,何故自己難為自己,人死不可複生,時光不能倒流,皇命也是一樣的,不得不從,也不能爭辯,向來是這樣。”
“究竟是為何,”江翎瑜蹙眉,“難道林同村當真去不得?”
“夫人你想,我們那麼多場仗都打了,有些將軍明知向死,再問皇帝此戰是否必要,皇帝也是態度堅決,絕不肯退讓一步,那些名將也就命喪沙場了,如此之人,既阻攔你,何不信他,”唐煦遙回憶著當年在邊關時聽到林同村的那些傳聞,“再說了,那地方確實也古怪得很,志怪書上將它描繪得如同地獄,我在邊關就曾聽聞那裡的事,卻與書上所言大相徑庭。”
“怎麼,快說來與我聽聽,”美人摟著唐煦遙的頸子,唇瓣抵在他耳側,語氣之中很有些埋怨,“你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天天說我是你的夫人,這些事竟瞞著我,你當真將我視作你的夫人了?”
“是夫人才不說,”唐煦遙狠狠地親江翎瑜一口,臉上的胡茬紮在他唇角細嫩的肌膚上,“傾囊相告,我怕是將你當作同僚,一切都不關我的事,什麼林同村,就是刀山火海,愛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可你是我的寶貝,我不想讓你踩進這個泥潭裡,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