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開口了,沒有慪氣,只是江翎瑜生了些氣,身子太不舒服了,臥在唐煦遙懷裡,一起休息了,各自想事而已。
此時後半夜剛過了些,離天亮還有一會子,江翎瑜在唐煦遙懷裡靜養身子,很是安穩的,不遠處的周府,可就雞飛狗跳了。
現在周黨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廖無春從江府出來,又大搖大擺地回了紫禁城,用禁書扳倒江翎瑜這一記,九成九都泡湯了。
周竹深很急,但是木已成舟,此事不會有懸唸了,現在刑部衙門日夜有人看守,再把書偷出來,實在難上加難,沒有奇跡,此事是成不了了。
可週竹深依舊不肯放棄,將能喊來的官員都喊來,圍坐正堂,一是來讓他們多出主意,二是來發脾氣了。
每一次,周竹深的計劃都夭折在最後時刻,明明大功可成,就是要出岔子,他不服,從來不認為是自己的毛病,故而將他們都叫來,訓誡起來:“自從你們跟了本閣,可做成過何事?豈有此理,當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是在周竹深府上,他作威作福,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當真怕死在這裡,但是他如此言語,實在讓跟著他一同謀事的官員憤懣,他總是把江黨當成傻子,手段下九流,可又不高明,又沒用。
這些官員早就不願意為他賣命了,當初也不想躋身他的門下,但是讓他捏了把柄,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只能自認倒黴了,不敢明說,紛紛動了暗地裡投靠江翎瑜的心思。
這麼多人有反心,唯獨一人忠心耿耿,就是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依我看,咱們都這樣被動了,還不如下手果斷一點。”
“哦?”
周竹深來了興趣:“你有什麼主意?”
“老法子,”大理寺卿起身,似笑非笑道,“要了江翎瑜的命就是,一了百了。”
“說得容易,哪次成了。”
周竹深很有些不耐煩:“要是你有能耐,你就親自操辦。”
“好,我去辦,”大理寺卿笑笑,“請諸位敬候佳音。”
此時天色微亮,江府內,美人躺了許久,心跳漸漸安穩下來,摸索著將掌心搭在唐煦遙手上:“你就要走了嗎?”
“不急,”唐煦遙見美人的手壓上來,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賜,趕忙湊上去輕輕吻著他的指尖,“我再陪一陪夫人。”
“到了紫禁城,要是商星橋他們攔路,你少跟他們說話。”
美人弱聲囑咐:“這些人沒好心,不要受了騙。”
“我記下了,”唐煦遙還是掛心江翎瑜的身子,守著他,掌心在他軟薄的心口上緩緩揉搓,“心髒還疼嗎?”
江翎瑜一下子睜了眼:“夫君為何知道,可我也不曾說。”
“夫人不說的事有許多,你時常連胃疼都瞞著我,你臉色不好,我一看就知道。”
唐煦遙滿眼心疼,摟著美人虛軟的身子:“我知夫人,都看到骨髓裡頭,點點滴滴我都要記住。”
“你寬心就是,我沒事。”
美人抬手之間很是費力,還是將嫩白的胳膊舉起,纏著唐煦遙的頸背,還未退燒,鼻息很熱,在他耳邊吹氣:“只是,你也知道,我很思念你的,我想你快些回來。”
“我也想夫人。”
唐煦遙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含住美人發燙的唇舌,抿到口中,邊親著:“寶貝,我的寶貝。”
“主子,”唐禮輕聲叩門,“朝廷給您送了東西來。”
唐煦遙皺眉:“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