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人一旦做了皇帝,心裡的念頭很雜,就再也沒有安穩人生了,”廖無春皺眉,神色凝重起來,“將軍,您不居於皇位,尚且不知,君王本就是疑心很重的,他要想的事太多了,懼怕親王奪位,太子死於非命,懼怕大臣謀反,有些風吹草動,他就如驚弓之鳥,沒有哪一個皇帝,對自己的皇位十拿九穩,保證完全不落入他人之手,故而他只能一再謹慎,謹慎過頭,就給了佞臣可乘之機。”
說到此處,廖無春告誡唐煦遙:“將軍,日後遇到這樣的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一旦讓皇帝起過疑心,可以說我們在朝中的地位會一落千丈,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謹小慎微,萬萬不可高估皇帝對任何人的信任,就似泡沫一般,碰到就破碎了,我們會一無所有。”
唐煦遙聞言默然,低眉,不知心裡在想什麼,片刻後回過神來,點點頭:“好,我會轉告江大人。”
話帶過去了,令牌也是親手交到唐煦遙手上,廖無春這就要走了,唐煦遙也不挽留,只起身相送:“回去路上小心些,我就不送太遠了,我夫人正病著,我得回去伺候,失禮了。”
“多謝將軍關懷,”廖無春唇角含笑,“將軍與江大人向來恩愛,又逢江大人身子不適,我此行前來才是冒昧了些,還望將軍海涵,您莫送了。”
唐煦遙簡單寒暄,與廖無春他們一同出了門,廖無春帶著駱青山找地方親熱去了,唐煦遙對那些事漠不關心,只想著江翎瑜,緊著忙著回了臥房。
唐煦遙猜著,江翎瑜是不會睡的,他那時說很想自己,自然是還在等,待唐煦遙推開門進來,果然如此,美人正坐著,懷裡摟著小狐貍,披散著的長發有些亂,幾縷柔軟的發絲散在他眼尾處,唇燒得灼紅,氣息都是燙的,聽見門響,立刻睜大了眼睛,啞聲喚著:“夫君。”
“我的寶貝,”唐煦遙急忙到床前,俯身抱著美人,“為何坐著呢,病了該臥床靜養的。”
“我想你。”
美人蹙眉:“我要夫君抱著。”
“好好,”唐煦遙衣裳也不換了,輕手輕腳上了床榻,將美人熱軟的身子摟在懷裡,伺候他躺下,“夫人受罪了,眼睛都燒紅了,我真是心疼。”
“冷,”美人蜷著身子,往唐煦遙懷裡擠了擠,手臂上的軟肉恰好碰進他的手心裡,他倒不自知,合上眼溫嚀,“夫君懷裡暖和。”
美人身上的皮肉實在太溫軟了,哪怕隔著衣裳,碰著唐煦遙,也會讓他心裡一顫,加之美人今日發熱,身子熱騰騰的,唐煦遙更覺得情迷意亂。
唐煦遙想著剋制些,不能趁著美人生病做些什麼事,就在心裡粗暴地將懷裡的寶貝吻了一遍又一遍,思緒冗雜,都沒覺察到,小腹竟熱起來了。
美人感受到唐煦遙的異樣,微微低下頭來,不肯瞧他,軟語:“夫君,你,你怎麼了?”
“什麼........”
唐煦遙聞聲望著江翎瑜,才發覺他臉上潮紅一片,臉頰彷彿比回來時更熱了,唐煦遙急忙探了探他的額頭,發覺只是耳根那地方熱,才放了心,此時事了,唐煦遙才知道美人為何臉紅,一時間窘迫起來,撓撓頭:“夫人,我好沒出息。”
“瞎說,”美人嬌語,“我夫君怎麼會沒出息。”
說著,美人發燙的手捏著唐煦遙的後頸,小臉湊近些,很熱的鼻息氤氳在唐煦遙唇邊,明明離著那麼近了,美人偏不吻上去,病得眸子有些迷濛,白皙的眼皮耷拉著,細密的眼簾像是要矇住眼珠,他柔聲說:“夫君,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如此,你是......”
“夫人,”唐煦遙揉著美人的腦袋,撫摸他烏黑的長發,問著,“我是什麼?”
“你是我一個人的小狗。”
這麼久了,美人終於吐露心聲:“我的小狗,不許這樣對別人,半分都不行。”
“夫人,你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唐煦遙粗糙的指頭輕掐美人臉頰上細膩的肌膚,半打趣:“我這輩子只愛夫人,這綁著狗脖子的繩子在夫人手裡,我自然只認你這一個主子。”
唐煦遙當然是半打趣,因為他確實覺得自己像小狗一樣喜歡著江翎瑜,大多時候熱烈,還有些鮮為人知的,瘋狂偏執,因為得不到美人的愛而撕咬自己。
江翎瑜在唐煦遙心裡是完美的,自己將手臂咬得血肉模糊,是在懲罰不懂事的自己。
小狗怎麼可以惹心愛的寶貝生氣呢?
美人軟笑,指尖捏住唐煦遙的腰帶:“那就,別忍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