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佯裝慍怒:“該去就去,今後事事都要在意,廖無春答應你願意提拔你做五軍都督府總都督,今日不去,明日也不去,連皇帝都要把你忘了,功名又到哪裡去拿?”
“那........”
唐煦遙滿臉委屈:“我掛心你。”
“莫多心,我能有什麼事。”
美人撫著掌中臥著的小狐貍,笑說:“當年時疫,染疾不死者甚少,我就是其一,雖到如今是茍延殘喘,可依舊還算順遂,當時那樣九死一生,都沒能把我送進棺材裡,如今事事都安順下來,區區小病小災,還能奪了我的命不成?你放心去就是。”
唐煦遙見美人不悅,這才答應:“好,明日我去就是。”
這湯要燉上許久,燕窩與排骨都還要泡一陣子,江玉就先端了荷花酥來,裡頭的餡料還不一樣,唐煦遙那一枚是紅豆棗泥兩摻的,江翎瑜最近則喜歡糖漬玫瑰混著紅豆的。
江翎瑜剛才頭痛,還沒好利索,故而抹額不摘,荷花酥的酥皮甚多,在床上喂他吃,難免掉下去許多碎渣,只好下床去,唐煦遙擔心他著涼,徑直去櫃子裡翻了一雙新襪子,仔細地為美人穿上。
江翎瑜皺眉:“我不想穿。”
“我們霖兒確實不喜歡穿襪子,也不穿鞋,先前被我抓到過,光著小腳丫在地上亂跑,多麼涼。”
唐煦遙笑著發起小牢騷:“我的小祖宗,你要什麼我都慣著你,唯獨你糟踐身子,我不答應,不想穿也得穿。”
美人下床時嘟囔:“嬌氣死了。”
“對啊,我夫人就是嬌氣,必須有我不離身的伺候著。”
唐煦遙本來是等著江翎瑜和自己一起走過去,現在他一說這話,直接摟著他的腰,單手將他抱起來:“我喜歡你這樣嬌氣,就像小心翼翼地伺弄易碎的珍寶,還有奇花異草,寶貝,我喜歡這種感覺,讓我的夫人身子幹幹淨淨,衣裳潔白,周身香氣馥郁,我把夫人伺候得越好,我就越開心,比我第一次打勝仗都高興。”
美人被他摟得腰有些疼,不過沒在意,只嬉笑:“真是傻子。”
湯還未燉好,兩個吃糕點是慢慢的,邊聊邊吃,說到刑部的事,江翎瑜不免有些擔心:“明日我還得去一趟,我總是不在刑部駐守,總覺得要出些什麼事,你想,原本你我外調時還好,皇帝放出訊息,無春也會勤加巡視,我一回來,豈不是什麼都鬆懈了,現在府上又多出一本莫名其妙的書,我很難不認為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主官是該去自己的衙門巡視,可夫人畢竟需要靜養的。”
唐煦遙提議:“要不我明日過去,替你看看,有何事,我回來告訴你就是。”
“那不成,此事無可替代,終究還是我要做的。”
美人扶著腰,瞥了唐煦遙一眼:“還有,依我看,咱倆在紫禁城還是收斂些,盡管皇帝賜婚,你我也是斷袖,少讓周竹深他們抓了空子,皇帝為難,要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
唐煦遙聞言,不情不願地“嗯”了聲:“我答應夫人。”
美人扶腰的動作不大明顯,坐著時身子又有些不正,唐煦遙沒看出來,直到湯端上來,兩個人依舊邊吃邊聊,美人吃一半,忽然就放了白玉少,腰直不起來了,細白的指頭用力掐著腰側。
唐煦遙趕忙摸著美人狠掐著的地方,問詢:“怎麼了,胃疼?”
“倒不是,”美人見真的瞞不過去了,只好說,“腰傷許是有些犯了。”
“腰傷?”
唐煦遙恍然想起來,剛才自己拽著江翎瑜抱了抱,一下子悔極了,不知他到底哪疼,攤開手掌,捂著他的後腰:“疼得厲害嗎?”
美人勾唇,其實笑得很勉強:“還好。”
“夫人怕我擔心,又騙我了。”
唐煦遙扶著美人起來,護著他的腰,有意貼他很近,讓他借力慢慢地走:“待躺下,我為夫人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