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從未聽說這些事,好奇心疊起,追問美人:“那你的祖籍在哪?”
“我也不知道,”江翎瑜回憶了一陣,終究是模稜兩可,“只記得父親說要過山海關,還要走很遠很遠。”
“山海關,那裡冬天很冷,鋪天蓋地的積雪久不融化,我兩年前去過,印象十分深刻。”
唐煦遙掐著江翎瑜的下巴尖,咬一咬他柔軟的唇瓣:“我是何等有福氣之人,能娶來你這等絕色美人,有時我看著在你在我懷裡熟睡的樣子,總是會恍惚一陣,要認真想一想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是做夢,”美人含笑掐著唐煦遙的鼻尖,哂他,“打醒你這個傻子。”
“夫人打。”唐煦遙捉住江翎瑜細瘦的腕子,搶過他香軟的素手舔個不停。
唐煦遙與美人笑鬧一陣,又重新歸於平靜,互相對視,怎麼都看不夠,兩個人時常如此。
江翎瑜這會子更沒睡意了,摟著唐煦遙的頸子,纏著他問:“乖乖,你去過南直隸,那裡的飲食如何,好不好吃?”
“都是些甜的,我這北直隸的口味,向來是愛吃鹹的,南直隸的東西吃不慣。”
唐煦遙勾著指頭刮一刮江翎瑜高挺的鼻樑:“那各式的甜湯都有,吃不完的荔枝,菜色也有許多是甜的,想必你是喜歡的。”
“我喜歡荔枝,”江翎瑜唇角輕扯,滿含溫柔的笑意,“但是南直隸好遠,我不願意折騰了,待朝廷收了進貢,我要些去。”
“還用你張口要麼,”唐煦遙也笑,揉揉美人的頭發,“皇族宗親是有份例的,凡是進貢,都能拿許多來的,年年我們這的荔枝都吃不完,什麼好東西都濟著我的寶貝霖兒先吃。”
“貧嘴,”江翎瑜軟哼一聲,想就此睡下,但想著明日自己外出,只留唐煦遙一個人在府上,不禁擔心起來,“乖乖,明日我要上朝去了,咱們總不好一直不見皇帝,大抵是要回來晚些,你可要好好用膳喝藥,不喝藥,腿好不了,你還怎麼陪我到正堂共進除夕夜宴?”
“嗯,”唐煦遙有些不情不願,“好。”
江翎瑜看得出,唐煦遙答應得很是虛情假意,這會子說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獨自外出,他眼裡流露的失望是那樣真切。
“乖乖,我不能不去,”江翎瑜急忙哄他,“很快就回來了。”
唐煦遙更是委屈,即使如此也沒有多說什麼,還是答應,只是聲息輕微:“好。”
江翎瑜見狀,心裡很疼得慌,可也不好再囑咐什麼了,唐煦遙根本聽不進去,只好揉一揉他的背當作安撫,屋裡的燈火也不熄了,就這麼亮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天還不亮,江翎瑜醒時發現自己是平躺著的,側頭看看,見唐煦遙還闔著眼,想著他還沒醒,尋思不打招呼了,直接下床就是,不想這手腕子被一把攥住,江翎瑜再看時,唐煦遙就睜眼了,嗓子有些沙啞:“別走。”
“乖乖,你怎麼醒了?天還沒亮呢。”
江翎瑜忙把眼淚汪汪的唐煦遙摟在懷裡,柔聲安撫:“我會早些回來的,再不走上朝就遲了。”
“夫人,”唐煦遙的臉埋在江翎瑜頸下,小聲嘟囔,“我不要你走。”
江翎瑜多抱著唐煦遙哄了一陣,直到江玉來催了,才起身盥洗梳頭,換上官府,走前十分依依不捨,回頭看了唐煦遙一眼,又與他對視了。
原來唐煦遙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江翎瑜,現在懷裡抱著江翎瑜給縫的小老虎,一眼萬年似的看著。
“我走啦,乖乖。”
江翎瑜與他辭別:“很快就回來,記得用早膳再吃藥,回來我要問。”
唐煦遙點頭:“嗯。”
關嚴了臥房的門,江玉把大氅給江翎瑜披在肩上,正追著整理,聽得他說:“一會把我養的小狗放進臥房裡,陪一陪將軍。”
“是,”江玉稀罕這些毛乎乎的活物,遞上暖爐時多說了句,“主子,它可不是小狗了,跟將軍養得那條差不多大了。”
“長得這麼快,”江翎瑜輕笑,“我有陣子沒見它了,待回來,我也要抱著它玩一會。”
江玉目送主子上了轎子就趕緊去專門養狗的那間屋子看看,一推開門,大狗正在小些的狗尾巴根附近聞嗅,江玉也沒想那麼多,趕緊把那小一些的抱起來,大狗見狀汪汪直叫,但忌憚著此人常來送飯食,也不敢咬,拉扯之間,江玉緊著關上門就出來了。
剛把狗抱出來,江玉忽然想起這狗是一公一母,也就明白那條大些的是在幹什麼,不由得面紅耳赤,忙朝著臥房小跑。
開了門,江玉說明江翎瑜的交代,把狗放下就去準備早膳了。
這條狗很是溫順,見著認識的人就開心,因為江翎瑜時常把它抱在懷裡,所以它都習慣了,特別想跟唐煦遙親近,小尾巴搖得要上了天,扒著床沿讓唐煦遙摸一模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