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麼?呃........”
唐煦遙忽然一臉耿直,一問三不知,也滿臉疑惑:“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欽差。”
袁正挑眉:“?”
“不是,唐兄,你不是與欽差大人甚好麼?”
袁正欲言又止:“你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怎麼.......”
“是好啊,那是皇上許配給我的夫人。”
唐煦遙照舊為自己開解:“但那是人家的公事,我問那個做什麼,又幫不上忙,我跟欽差大人只管過日子。”
袁正又挑眉:“?”
糟了,從前那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傻大個變了。
正當袁正心灰意冷之際,唐煦遙卻話鋒一轉:“哎,不過,我與欽差大人同住許久,發現他除了看書就是躺著養病,並沒有什麼公務要做,要我說,你寬心就好。”
袁正不信,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既然不是,那皇上派欽差大人下來巡撫是做什麼?”
“就我看來啊,江大人自到了保定府就病倒了,日日沒法子露面,大部分時候是在昏睡,要說他懶政以病搪塞,那是絕不可能的,我清楚江大人的品性,有事必然會躬親操辦。”
唐煦遙煞有介事:“皇上雖與我親緣,可也不是什麼都告訴我。要不,你進京問問皇上?”
袁正:“.......”
行,好,唐家人惹不起。
“那我哪敢,不過是為人粗鄙罷了,嘴碎,總想問些事。”
袁正忙不疊要走了:“那先告辭,唐兄,擇日再會。”
唐煦遙把人送走,琥珀核桃仁也就做好了,端著就回了臥房,一推門,床上擺著一個短腿的梨木小茶幾,江翎瑜披著的厚黑長發有些亂,茶幾正中間擺著個小香爐,他正一絲不茍的鼓搗著,秀眉柔順,丹唇雪膚,鬆垮的寢衣半遮冰肌玉骨,認真的樣子美得不可方物,唐煦遙看愣了,凝神之際,只覺得他身上似乎縈繞著幾縷溫柔的光輝。
“回來了?”
江翎瑜沒抬眼,卷翹的睫毛輕顫,拿著一條小銀棒打香椽,嗓音慵懶:“聞聞這屋裡可香麼?”
唐煦遙這才注意到,臥房裡有薄煙飄過,淡香繞梁,像是十月金秋時桂花園子裡的味。
“香,”唐煦遙將盛著琥珀核桃的小碟放在茶幾上,“燃的木樨香麼?”
“你怎麼知道呀?”
江翎瑜笑眼眯著,像明亮的彎月,放下小銀棒,拉著唐煦遙的手晃了晃:“你也懂香?”
“在京師時,我臥房裡用的薰香也是這個,先前聽你說很喜歡這個味道,我就只用這一種了,”唐煦遙坐在江翎瑜身後,伸過手摸摸他柔軟的腹部,不輕不重地環住他的腰,“寶貝,你的手熱了些,可是睡了一會子?”
“嗯,”江翎瑜將茶幾推遠了些,回過身撞進唐煦遙臂彎裡,柔聲撒嬌,“你去哪了,我等得都困了,睡醒了你也不在。”
“又讓寶貝醒來找不到我了,對不起。”
唐煦遙小臂撐在美人溫熱的腿彎下,另一隻手攬著他的背,穩穩地將他送進懷裡摟著,邊說著,邊吻他軟嫩的臉頰:“剛才有個同窗來了京府找我,說是敘舊,帶了一包酥肉,蓮花白,還有不少點心。”
江翎瑜眨著明眸,很好奇:“那你們關繫好嗎?”
“好個屁,”唐煦遙想起在南直隸的事,“嗤”一聲樂了,“這人叫袁正,我在南直隸與他結識,他父親當地官員,同在一個武堂內,我小時候沒有吃過炸酥肉這些零嘴,父母也不讓我吃,一次他帶來些,我覺得很香,多吃了兩塊,他可看不起我,直接一包都扔在我面前,說賞我的。”
江翎瑜似乎都猜到下文了,但還是想聽唐煦遙親口說,就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追問:“之後?我從小就是混世魔王,忍那鳥氣呢,抄起那滿是葷油的紙包就扔到他臉上了,他哭著要找親爹,他親爹一來,正抬手要打我,我父親趕來,拿出郡王腰牌,嚇得他倆直接跪下,從此袁正就在武堂跪著迎接我,一直到我走才不必跪了。”
江翎瑜素手捂唇,笑得前仰後合,眼尾都讓薄淚洇濕了些,半天才緩上來:“笑得我,狗眼看人低的現世報,我算是見識了。”
這話聊過,唐煦遙捧著美人的臉蛋,指腹輕輕撥弄幾下,美人也沒吃過炸酥肉,睜大了眼睛看著唐煦遙:“簡寧,炸酥肉是什麼味的?”
“就是鹹的吧,許多年沒吃,我也忘了。”
唐煦遙唇角含笑,柔聲問江翎瑜:“寶貝想吃嗎,我讓唐禮去做些就是了。”
江翎瑜滿眼驚喜:“唐禮什麼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