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唐煦遙跟江翎瑜是怎麼回事,但知府覺得最好不要多問,江翎瑜是新上任的,姑且不知他的底細,唐煦遙可不是,這人可怖得很,喜怒無常,少過話,畢恭畢敬地伺候著兩個人才是。
大夫隔著帕子給江翎瑜摸了摸脈,答得戰戰兢兢:“將軍,江大人是腹疾犯了,大抵是腸胃受了寒,所以........”
“我知道,這說辭我都聽了一千遍了,”唐煦遙皺眉,“我叫你來就是給江大人止疼,你讓他別疼了,夜裡能睡個安穩覺,明白嗎?”
大夫拿帕子裹住手:“將軍,腹疾要觸診,我摸摸江大人的肚子可以嗎?”
唐煦遙垂眸,柔聲問正胃痛的美人,揉揉他的肩頭:“讓大夫摸摸肚子好嗎,你不願意就不摸了。”
“摸吧,”江翎瑜眉頭擰著,“輕一點。”
大夫剛伸出去的手頓住了,跟江翎瑜解釋:“大人,觸診可輕不得。”
唐煦遙身子向來壯碩,除了受傷也並不生病,也不知道觸診要用多大的力氣,只將蓋在江翎瑜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點,露出他平坦的腹部:“趕緊,江大人不能受涼。”
大夫手上裹著絹子,指尖抵著江翎瑜脆弱的腹部,很用力地往下按,指尖都陷進去,仔細地探著裡頭有沒有異物。
“呃,”江翎瑜本來就難受,胃抽作一團,大夫偏要按擰著的地方,他窩在唐煦遙懷裡,疼得身子直顫,胃被一把鋼針反複穿刺似的劇痛,發白的指頭捏住唐煦遙的手腕,身子都快軟了,虛聲向唐煦遙央求,“煦遙,我好痛,不想按了........”
“你輕些,”唐煦遙心疼得要滴血了,握住美人的一雙冰涼的素手捂在自己心口上,回頭厲聲呵斥大夫,“我都不捨得用點力氣給他揉肚子,生怕揉疼了,你下這麼狠的手做什麼?”
大夫慌忙撤了手:“將軍,要是不用力些,唯恐江大人腹中有腫物摸不出來。”
唐煦遙壓著火爆脾氣,問他:“那江大人怎麼樣?”
“無礙,只是受涼了。”
大夫將白絹子摺好遞給唐煦遙:“江管家吩咐過不必開藥,那用熱的給江大人敷著肚子,這一夜過去就能好些,有暖身子的補藥吃些就好,不必吃止痛的。”
唐煦遙轉而問江翎瑜,嗓音溫柔:“要不要紮針止痛,還是暖一夜的肚子?”
江翎瑜往唐煦遙懷裡使勁鑽,特別委屈:“不要紮針,嗚.......”
“好好,那不紮針。”
唐煦遙把被子拽高了,裹住江翎瑜單薄的身子,揉著他厚軟的頭發,柔聲哄著:“我給你捂著,捂一宿就不疼了,乖。”
劉知府感覺再待下去就不禮貌了,趕緊打發走了大夫,自己後腳跟著走的,順手把門關嚴了,“砰”地一聲響。
這個門,幾十年都沒關過這麼嚴絲合縫。
人都走了,屋裡清淨,唐煦遙抱著美人坐了會,等他自己說歇息得差不多了,唐煦遙才撥開被子,解起他的腰封來。
“為何你幫我更衣。”
江翎瑜摸摸唐煦遙手背上細膩的肌膚:“我叫江玉來就是了。”
“叫他做什麼。”
唐煦遙眉眼含笑,樣子特別溫柔,有些粗糙的指尖撫著江翎瑜的臉頰:“洞房花燭夜,還要讓他給你更衣?”
江翎瑜垂眸,臉一下子浮紅,小聲嘟囔:“你怎麼總想著洞房的事?”
“我當然想,”唐煦遙嗓音低沉,“娶了你,能和你廝守,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
江翎瑜不信:“真的假的啊,這一輩子還長著呢,你怎麼說得這樣早?”
“真的,”唐煦遙幫美人脫了官袍,只剩白寢衣,將人抱到床上,邊掖著被角,邊跟他說,“我覺得人活著沒什麼意思,碰見你可就不一樣了。”
“什麼死活的,真是傻子,以後不許說些喪氣話,”江翎瑜唇藏在被子裡,桃花明眸睜得很大,輕聲喚唐煦遙,“簡寧,陪我躺一會好不好,我胃痛。”
“好好,這就來,”唐煦遙將官袍從身上扯下來扔到一邊,“我快些換衣裳。”
唐煦遙躺到江翎瑜身側,伸出手臂給他枕著,另一隻手伸進他軟薄的寢衣裡,攏著指尖給他揉腹中冷硬的那一塊,揉一會就攤平掌心捂著,唐煦遙想著他一定還是難受,掌心壓著的地方不停抽動,能摸出來。
“簡寧,”美人抬眸盯著唐煦遙,還是有點委屈,極美又蒼白的唇碰了碰,軟聲輕嚀,“剛才可疼了。”
“心肝兒,你受委屈了,”唐煦遙湊上去吻了他的唇瓣,含在口中潤濕了些,指腹撫過他腹部嬌嫩的肌膚,溫聲說,“我揉就不疼了,霖兒乖。”
“簡寧,”江翎瑜在被子裡攥住唐煦遙身上的衣料,柔聲撒嬌,“你抱抱我。”
“好,我抱。”唐煦遙對美人有求必應,當即託著他細軟的腰肢,將人穩穩送進懷裡,先摟緊了,再將他的腰背揉了個遍,正摸著,小腹裡忽然熱起來,又像上次一樣碰到了他。
“你........”
江翎瑜怔怔地看了唐煦遙一會,手費力地從被子裡伸出來捂著臉,尤其是掩住一雙美目,低頭埋在唐煦遙灼熱的心口上,嬌聲問他:“你怎麼又,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