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狗嗎?”
唐煦遙擔心黑狗長得太大,到處竄嚇到路人:“我那條黑狗多大,隨便跑出來不免嚇到路上的行人,要是你喜歡,我去找一條差不多的送到你府上養好不好?”
“好,”江翎瑜含笑環住唐煦遙的腰,擠進他懷裡撒嬌,“我要一條和你府上一樣的。”
唐煦遙摸摸江翎瑜束高的頭發,慣著他:“嗯,擇日去。”
江翎瑜笑起來有種“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意味,看的唐煦遙有些恍惚。
這樣美的男子,實在是少見得很。
兩個人稍微逛了一會,江玉就來了,說是午膳已經擺在正堂了。
今日江玉操持得豐盛,江府極少有這麼高的規格,主要是因為江翎瑜腹疾纏身,吃的稍微硬了些就胃痛,不管是江懷府上的僕役還是江玉,只熬些魚糜蝦肉羹湯,小心翼翼地給他將養身子。
正堂的八仙桌旁側只擺了兩把椅子,江玉識時務,兩把檀木椅子離得很近。
桌上的菜色不少,有紅燒的澆汁酥炸鯉魚,是江玉差人買的活魚,一點都不腥氣。還有灑了蒜汁的肉皮凍,馬蹄鮮肉餡的小包子,清炒時蔬,砂鍋燜的牛羊肉,最後是一碗給江翎瑜備下的魚糜羹湯。
八仙桌側面擺著些甜湯糕點,甜湯是紅棗桂圓加紅糖煮的,糕點是桃花酥,玫瑰銀絲餅這些。
別的都好,就是這蒜汁肉皮凍多少有點冒昧了,唐煦遙沒對那道菜動筷子,再張口得什麼味了。
江翎瑜嚴重潔癖,唐煦遙深知他的脾性,滿口蒜味,怕是明天都親近不了他。
唐煦遙吃了些牛肉,見江翎瑜不緊不慢的拿著白玉勺在碗裡攪,輕皺眉頭:“霖兒,還是不想吃嗎?”
江翎瑜翹唇:“不愛吃。”
“那也得吃些,”唐煦遙咽淨了口中飯食,拿起盛著羹湯的碗,用白玉勺擓起一勺遞到美人唇前,“少吃些也好,養腹疾怎麼能不吃東西。”
江翎瑜抬眸看看甜湯:“簡寧,我想吃那個。”
“不行,”唐煦遙哄他,“用過膳才能吃甜湯。”
江翎瑜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吃起唐煦遙遞上來的羹湯,一勺接著一勺的,小脾氣都要磨沒了。
“皇帝今日和你說了什麼?”
江翎瑜終於拿到了那碗紅棗桂圓甜湯,一邊小口抿著,一邊問唐煦遙:“我還以為你被扣在那回不來了呢。”
“差點。”
唐煦遙咽淨了口中的銀絲餅:“前些日子皇帝找你,你不是指明瞭要我與你一同查案嗎?”
江翎瑜眉頭輕蹙:“是啊,皇帝從這大做文章?”
“差不多吧,”唐煦遙如實說,“他問我是不是與你熟識。”
江翎瑜心中一凜,當初皇帝問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多想,這會子聽唐煦遙一提,忽然覺得自己給他惹了麻煩,這是一步進退兩難的棋,他急忙追問:“那,那你說什麼?”
“我說熟識,先前不認識時有些誤會,開解之後就稔熟了。”
唐煦遙接著說:“他還警告我,不要與你太過於親密,武將與文臣勾結是大忌。”
江翎瑜眉頭蹙緊了,唐煦遙心口上有那麼長一道疤,還要被皇帝懷疑不忠,他有些氣憤:“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此忘恩負義。”
“噓。”
唐煦遙不許江翎瑜亂說,壓低了聲音:“這樣的話在府上也不能說,容易出事。”
江翎瑜不高興,沉下臉甩他一句:“我知道了。”
“他倒是也知道這話不合適,”唐煦遙抬手,指尖輕撫江翎瑜嫩白的臉頰,“我說,我身上的刀傷就是我的忠心,他就服了軟,說什麼,這些話不應當。”
江翎瑜橫眉:“他知道就好,這人總要說人話吧。”
唐煦遙慌忙捂住江翎瑜的唇:“.....”
“沒事,”江翎瑜攥著唐煦遙的指尖往下扯,“我自己的府邸,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