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個多小時，展心才稍有好轉，擦著眼淚說：“我?想不明白，我?覺得他們分明很愛我?，可是一說到我?的婚姻，他們就變得好陌生，好像我?不像別的oega那樣嫁給apha，我?就是一個罪人一樣……嗚嗚嗚——！”
“我?不明白極了嗚嗚嗚……”
秋有重複著遞紙的動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還?記得姜謀曾經為了但行，對他父親說過什麼嗎？”
“記、記得。”展心哽咽著，“‘我?們在血緣上，是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液——’但是，但是，嗚嗚……”
“但是在靈魂上，我?們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秋有輕輕說完這句話。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書中所沒有寫到的：“我?們的思想，跨越了數十年的時間?和空間?，跨越了幾個時代；只要時代在朝前?走，兩代人之間?的鴻溝就會越來?越寬大，越來?越深刻。”
展心像是聽進去了，靜靜哭了一會兒，忽然又悲痛欲絕地嚎了一聲：“可是我?還?是感覺好痛苦、好難受啊嗚嗚嗚——”
秋有默默拍拍展心的脊背，無可奈何道：“只要選擇蛻變、不妥協，過程就是痛苦的。”將化膿的傷口連同好肉一起剜去，無論動作?如何輕巧，都?避免不了疼痛。
不過在這期間?哭一哭也無妨，雖然不能改變處境，但能短暫鎮痛，讓人更有力氣。
展心顯然沒把秋有當apha，哭著哭著就在秋有的沙發上睡著了。秋有沒叫醒他，也不好上手把人抱到客房去，就這麼把人放平躺在沙發上，拿了厚毯子來?蓋上。
可惡的是展心睡著了，秋有卻睡不著了。
煙癮犯了，想抽煙。
見展心沒有醒來?的趨勢，秋有找到一包藏起來?的煙，隨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凸(艹皿艹 )！”
一開門，差點被門神似的將北海嚇得跳起來?。
“你有病啊在這兒站崗！”秋有氣急敗壞地低聲罵人。
將北海目光平靜地望著秋有往身後藏煙，沒拆穿他。
秋有又抱怨幾聲，帶上門就想繞過將北海，找個隱蔽的地方抽煙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胳膊忽然被人握住。
“他喜歡你？”
秋有：“？”
“你喜歡他？”
秋有：“？？”
“你身上都?是oega的味道。”
秋有：“不是，你想幹嘛？”
將北海又沒聲兒了。
秋有等得不耐煩，就要甩開人離開的時候，胳膊上的力道驀地加重了。
將北海：“我?喜歡你。”
秋有：“？？？”
“我?……”
“嘭！”
秋有轉身回房，快如閃電地甩上房門。徒留將北海在門口當門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