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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章 展心
秋有?昏睡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裡意識全無，彷彿整個人從這個世界隔離開來了一樣。
悠悠轉醒時，眼前朦朦朧朧的, 是?白天拉上厚重窗簾營造出的昏暗。不是?徹底的明亮, 也?不是?全然的黑暗, 這叫秋有?感覺到些許安全感。
很快，秋有?發?現房間裡還有?人, 是?將北海。他沉默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靜靜注視著?秋有?。
兩人不約而同陷入無言。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將北海的存在令秋有?更加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秋有?動了, 他翻了個身側躺，蜷縮了起來，像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蟲繭裡了。
“……田鑫死了。”
被子裡傳來說話聲, 有?些沉悶，有?些沙啞。
“很快, 層樓也?會死。”
“從我心裡關於他們的故事成型的那一刻，他們就註定了要死亡的命運。”
將北海從秋有?幾乎不帶感情敘述的聲音裡，聽?出了他的低落和難過。這是?以往他犯病醒來後所沒有?的發?生過的。將北海就知道：秋有?還記得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不寫……”
“那不是?你的錯。”將北海打斷秋有?, “他們的命運, 遠遠在你構思故事之前, 就已經?成型了。”
秋有?不吭聲了, 心裡並不認同將北海的說法, 將北海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在說什麼。秋有?耷拉著?眉眼、緊抿著?唇，拒絕溝通。
將北海卻?看?不見秋有?的抗拒似的，坐在那裡自顧自說著?話。
“田鑫死在一年?前，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即使沒有?……即使你不寫這個故事，這都是?既定的事實。”
“如果你真的擁有?那種能力，那但行和姜謀，他們都應該死了才合理。然而他們活著?，你的結論就是?悖論。”將北海還沒有?恢複記憶，並不認為但行和姜謀就是?他生理學上的父親。
“才不是?。”秋有?擰著?眉瞪將北海，鑽牛角尖道：“那是?因為我沒有?明確寫死他們，所以他們才活著?！”
將北海有?些哭笑?不得，他俯身湊近了秋有?，“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很牽強嗎？”
“按照你的邏輯，那你不也?沒明確寫死田鑫？可他已經?死了。你只是?在事實發?生後，像一個傳記作家一樣寫出了他的經?歷而已，更多?的……”
秋有?翻身背對著?將北海，並拉被子矇住頭，顯然一副抗拒交流的樣子。
將北海扶額，有?些啼笑?皆非。
“秋有?？”將北海拉了拉秋有?的被子，沒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