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很多”幾個字說起來輕巧,其中蘊含的艱辛一般人無從得知,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自小衣食無憂的姜謀,想象不到但行一路走來經歷了什麼,他只知道不會容易。他忍不住心生躊躇,這份愛意還能不能放到陽光底下。
從知道好兄弟喜歡總教官開始,何韜和房崢嶸光是給彼此使眼色都要搞成鬥雞眼了,眼下在街邊餐廳吃飯也不消停。
何韜朝房崢嶸擠擠眼睛,示意他看姜謀,姜謀坐在窗邊,望著行人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見過姜謀這副畏手畏腳的樣子,房崢嶸嘖嘖稱奇地搖搖頭。
“誒誒誒?阿謀幹嘛去?”
姜謀猛地起身,長腿一伸跨到座位後方,一陣風似的跑出餐廳。
埋頭苦吃的何其百忙之中抽空問:“吃飽了?apha吃這麼少?”
座位上的兩個apha面面相覷,二臉懵逼。
很快,窗外跑過一個人,是姜謀。幾人目光跟隨姜謀,發現姜謀跑到對面花店門口站定。這個點花店人少,可以清楚看見花店裡僅有兩名顧客。
“沒看錯的話,那是……總教官?”何韜不敢置信,撲倒餐廳的落地窗上,恨不得鑽出去。
房崢嶸趴過去一看,“還真是!”
花店。
“很感謝你陪我挑花,你有喜歡的花嗎?我送你。”姜謀平複呼吸後進花店,就聽見但行身邊那個beta這樣問道。
那個beta穿著齊整的白襯衫,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面板泛著病態的白,和身旁但行的小麥色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他不喜歡。”
但行剛張口,還未出口的話便被打斷了。看向聲源處,是臉色很不好看的姜謀。
beta疑惑,“這位是?”
但行朝beta歉意地笑笑,“抱歉,這是我在學校的學生。”
“你不必跟我道歉。”beta比但行低半個頭,微仰著頭,唇湊得離但行的耳朵極近。
beta笑笑,轉頭望著姜謀,很有親和力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思研,是你們教官的……”可疑地停頓一下,beta才緩緩接下去,“朋友。”
姜謀並沒有握手的打算,當人不存在,漆黑的眼珠動也不動地盯著但行,“教官不是花粉過敏嗎?為什麼隨便跟人來花店?”
他更想問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剛才在餐廳可都看見了,過馬路時但行牽著這個beta的手腕把人護著。去他大爺的朋友,反正他跟房崢嶸他們不這樣,但行跟邊圖也不可能這樣。
想問,但是沒有立場,沒有身份。這個臭beta還離這麼近,臉都快貼到但行肩膀上了!還握手,他想把這beta礙眼的臉皮撕下來,一把甩到馬路牙子上。
“你花粉過敏?抱歉,我不知道。”beta訝異,趕緊把抱著的切花遞給店家,讓人送到他的住處。
“沒事,不嚴重。”但行出門前已經打過阻隔劑,現在雖然有些不適,但完全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