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崢嶸得意地彎彎四根手指,用下巴指指姜謀,示意何韜願賭服輸。
何韜斟酌半晌,沒話找話道:“阿謀你脖子上這個包挺大啊,宿舍蚊子真毒——啊!”
房崢嶸一把掐在房崢嶸背上,硬生生把人掐成男高音。是不是傻?你看那像蚊子包?
房崢嶸閉眼捂臉,開始發愁。倆兄弟,一個為情所困,一個低能弱智,他後半輩子估計得負責給倆人養老,肩上的包袱一下沉重起來。
何韜齜牙咧嘴地伸手夠後背,無奈身子骨硬得堪比城牆,實在夠不著,只得怒瞪始作俑者一眼。
“那什麼,昨天給總教官送花,後續咋樣啊?”兄弟靠不住,房崢嶸只能靠自己。二人只能從姜謀的神色猜測計劃失敗,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姜謀臉色更冷了,“教官花粉過敏。”
“啊?!!!”兩人齊齊震驚,“那咋整?人沒事吧?”
“門鎖壞了,我翻窗去校醫院拿的藥。”姜謀言簡意賅,大腦不自覺回想起昨天的一切。
當時但行已經失去意識,他問出那個問題後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被突然爆發大力的但行推出衛生間,就要往床上推。
可以預見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會發生什麼,但姜謀看著那雙迷濛的棕色眼睛,他遲疑了。這好像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那一刻他無比清晰地知道:他想正式告白,正式和但行交往,正式和但行共度餘生。而不僅僅是一次被情慾支配的魚水之歡。
但行火熱的吻落在他唇上、胸膛上,他卻越來越清醒。最後姜謀用盡全力抱緊但行,制止了他的一切動作,細碎的吻落在但行濕漉漉的發著他的歉意。
趁但行陷入情慾,姜謀一掌將他劈暈,輕輕放在床上,翻窗去校醫院買藥——深度假性發情不能靠注射普通抑制劑解除,而但行的狀態,顯然留在寢室更保險。
但行假性發情解除,今早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踹翻趴在他床邊的姜謀,質問他為什麼要往宿舍放那麼多花,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小道訊息,故意打擊報複。
——姜謀二次進衛生間後發生的事,但行都忘了個一幹二淨。打又打不過,說……也要但行肯聽啊!無奈之下,姜謀先跑了,打算等但行冷靜下來再解釋。
“e……”何韜房崢嶸心虛對視一眼,無比默契地不提撬鎖的壯舉,“那,那咱換個辦法。”
“我堂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放心,絕對幫你把總教官追到手。”
說曹操曹操到,何韜房門外響起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一聽何韜就起身開門。
“介紹一下,我堂弟何其;這是房崢嶸、姜謀,我好兄弟。”雖然三人是發小,但因為何其是個oega,幾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從來沒見過彼此。
“失敗了?我的辦法怎麼可能失敗!”何其是個性格急躁的oega,根本不聽介紹,進門後一腳勾上房門就直入正題。速度之快,何韜都來不及使眼色讓他委婉點。
姜謀複述剛說過的話,下意識隱去但行花粉過敏會引發假性發情的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教官的弱點。
“過敏啊,那沒事了。”得知失敗的主要原因不在自己,何其重拾信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高人的架勢。
房裡僅有的三個單人沙發都被佔了,何韜幹脆坐在地毯上,豪橫道:“兄弟你放心,追過我弟的apha,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區區總教官,那不是手到擒來?”
姜謀不滿何韜的說辭,一腳踹在他小腿上,何韜頓時挪屁股坐到遠處去。
何其拍拍胸膛,“就是,手到擒……等會兒,總教官?不是oega吧?”
姜謀淡淡道:“apha。”
“apha?!”何其嚇得差點仰倒,他剛剛還僥幸地以為總教官是個beta,雖然他知道不太可能。
“淡定,淡定,apha而已。”房崢嶸在oega面前一向很裝,此刻笑眯眯的模樣真有幾分儒雅相。
何其眼睛睜得溜圓,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終看向姜謀,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一會兒,何其消化完這個驚人的訊息,沉默良久才不悅道:“如果想玩apha,只要肯掏錢,黑市多得是。”
何韜想插嘴解釋他兄弟不是這樣的人,被何其一個眼神鎮住。
何其根本不給狡辯的機會,語速極快地道:“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軍校教官應該是救助院出來的,他能做上總教官,一定很優秀,他肯定付出了很多才有現在的成就。”
“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的apha玩得花,但有點良心的話不要毀掉他。”
說完,房間靜得不像話,何韜房崢嶸對視一眼,都不敢打破沉默,生怕過後生氣的姜謀拿他們開刀。
不曾想姜謀卻沒如想象中那樣生氣發火,反而意外地平靜。
姜謀直視著何其的眼睛:“我都知道。我對教官沒有玩弄的心思,我喜歡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