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的斑斕星在烏安之手,必然要交予衛役營戰士,才能換來錢財,整整一千金,除非斑斕星活體,否則絕無可能。而這筆錢邢風與義三兄弟也都知道,即便義三兄弟可能信口胡言,但衛役營戰士與邢風卻仍然能夠戳破烏安的謊言。
“青峰,你可還有話說?”夜雨揚聲問道。
“長官!烏安說謊,我交予他的斑斕星乃是活體,根本沒有取毒。若非如此,衛役戰士怎麼能出千金買蛇?”
“哼!”烏安一聲冷哼,“我明明只給你五百,你哪來千金?”
青峰針鋒相對,“叫來買蛇的衛役戰士一問便知,況且,邢風長官也有見到!”
“好!”這時,一旁安靜的烏蘇忽然開口道:“那我們便喊來你要的證人!”說著,眼睛轉向夜雨與邢風,問道:“二位長官,意下如何?”
夜雨、邢風對看一眼,雖然對烏蘇的神態語氣、行事做法頗為不滿,但也不願與這內衛供奉結怨,便由了他去。
青峰頓覺一陣不妙。這家夥憑空插手,根本毫無來由,他可是烏安的兒子!
不一會兒,那買蛇的衛役戰士便被尋來。烏蘇已經從那高臺之上緩緩走下來,一雙透亮的眼睛盯著那戰士,閃爍著陰鶩的光芒,就連左臂七品“不祥之魂”也開始蒸騰著陰冷的火焰。他圍繞著那戰士走了幾圈,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了去,那份驕傲與自信,讓人側目。
“那日烏安交予你的斑斕星是一條被取走了毒液的死蛇,你以五百金換取。是與不是?”
烏蘇站在那戰士的跟前,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他聲音不大,外人看來沒有絲毫不妥。但那聲音卻有著無比的壓迫感,讓那戰士看著他的眼睛都一陣陣的侷促,不知覺間已經一身冷汗,身體輕微地顫抖,竟然有種下跪的沖動。
戰士明白,如果沒有說出那人想要的答案,他就死定了!戰士慌張中,支支吾吾,眼光一瞥,正看見難掩怒氣的青峰,福至心靈,大聲喝道:“是!”
烏蘇立刻便笑了,笑得陽光燦爛,輕飄飄拍了拍那戰士的肩膀,贊道:“很好!”
“這不公平!”看著顛倒黑白的烏蘇,青峰頓時憤怒無比,向著夜雨與邢風大喝道:“他是烏安的兒子,根本沒有資格進行問詢審判!”
周圍的人群聽到青峰的大喝,頓時炸了鍋。
“嘶~!這人竟然是烏安的兒子!”
“烏安竟然有兒子~!而且還是七品天驕!不過若細想,二十餘年前烏安確實有過一個兒子,只是後來消失了!”
“若這人是烏安的兒子,那他是在審判自己的父親嗎?”
“我說為什麼衛役營的事情,內衛會插手!原本以為是主家的命令,現在看來是徇私啊!”
……
夜雨和邢風責怪地看了一眼烏蘇,都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氣盛到如此程度,竟然無視他們,直接幾乎是威脅地問詢,別人看不出,比烏蘇實力強出一階的二人自然看得出。
只是……
二人同時腦海裡一陣沉吟,事已至此,烏蘇與烏安之間的暗自默契,他們豈能不知。這是一定要用青峰來頂罪的啊!
“你向烏安購買一條斑斕星,是何模樣,作價幾何?說來。”夜雨目光壓抑了四周的嘈雜,威嚴問道。
那戰士此刻哪還有不明白,遠遠地看了一眼烏蘇,在烏蘇贊賞鼓勵的目光下,斷然道:“死蛇,無毒,五百金!”
眼見著睜眼編謊的戰士,青峰心髒驀地一擰,眼睛已經痴然。
看著傻愣愣的青峰,烏安頓時露出了冷笑。倔強之人必有倔強之念,“公道自在?”他倒要教會這小娃娃什麼是公道!
“近三個月以前,青峰在我的陣石鋪子買過一次陣石,是一品重力陣十塊,共計五百金。據他說,是抓了一條斑斕星,換取的五百金!”
陣石鋪子老闆說道。
青峰已經痴了,陣石鋪子老闆的話就像一記悶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是,他只購買了五百金的陣石,另外五百金他已經都分給了仗義出手的弟兄。
“邢風!”青峰呢喃著,他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他曾經兩次出手幫助自己,主持公道,救了自己的命!
“邢長官!那天你也看到了,烏安是在你的威嚴下,才給我千金!明明是一千金,不是五百金,對不對?那是一條活的斑斕星!”
人群的目光頓時聚集在邢風身上。
看著滿眼期冀的青峰,再看看質詢著真相的族民,邢風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烏蘇自信而銳利的目光,在裡面極為紮眼!
“邢某,只見烏安扔錢袋三次,未見數目!”
看著含糊的邢風,青峰蹬蹬蹬連退三步,心中一片冰涼木然。周圍人群頓時又是喧囂而起,這不是青峰與烏安的審判,這是青峰一人的審判!
“我有罪!”
嘈雜中,沙啞的聲音響起,不大,卻讓所有人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