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貝爾倏地頓住腳步,側過頭去看菲尼,反問:“你從哪兒得出的這個結論。”
菲尼見她一臉認真,略詫異地抬眉,然後又吊兒郎當地露出一個笑。
“剛剛殿下在你面前待的時間最長。而且,他一來,你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洛斯貝爾微微蹙起眉頭,正想著要找什麼理由搪塞菲尼。
“你之前不是皇太子的秘書嗎。”菲尼歪頭看著她眨了眨眼。
聽了這話,洛斯貝爾才稍稍鬆了口氣。
也是,就菲尼那水泥腦袋,應該不至於這麼敏銳。
“又不是隻有我看他,其他人不也都是嗎。”
“難道你在外面看到認識的人,不會多看兩眼。”
菲尼又說:“我還以為他是因為你才來現場的。”
“你想太多,我是他秘書,又不是他什麼人。”洛斯貝爾收回視線,用跟平常一樣的平淡語氣說話,“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了。”
“再說了,皇太子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秘書來這裡。”說完,洛斯貝爾抬步就走。
菲尼站在原地凝了她一眼,覺得她的話有道理的同時,也沒察覺出有什麼異常,隨後邁開大步緊跟上去。
“我這不是開玩笑嗎,你怎麼這麼認真。”
“這是可以開玩笑的事嗎。”
“洛斯貝爾你趕著去食堂吃飯啊,走慢點。”
會場的大廳轉角,安德魯清晰地聽到洛斯貝爾說的那些話,更遑論此時站在他身前的德墨柏亞。
安德魯感受到身前一股愈發低沉的氣壓,還是頂著壓力開口:“殿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剛剛那些長官原意是想留德墨柏亞一起吃飯的,但被德墨柏亞婉言拒絕,說後面還有其他安排。但安德魯比誰都清楚,德墨柏亞之後沒有其他安排了。
為了來參加洛斯貝爾的晉銜儀式,德墨柏亞推掉了今天午後的所有行程。
“阿爾貝上將的兒子,平時和洛斯貝爾走得很近嗎。”
德墨柏亞當然記得菲尼的名字,只不過他之所以去記菲尼的名字,只因為他是阿爾貝上將的兒子。這也意味著,菲尼在他眼中,除了上將之子,暫時沒有其他顯著的價值。
“平時都在一個隊伍訓練,關系應該還不錯。”
德墨柏亞問完問題又沉默下去,洛斯貝爾那句“又不是他什麼人”縈繞在他的腦海,揮散不去。
盡管能夠猜到那是為了掩飾他們關系的託詞,可德墨柏亞還是覺得刺耳。
一股鬱悶的氣血上湧,上一次和洛斯貝爾不歡而散,先前靠著結合和抑制劑雙重壓制的易感期,現在又出現了不穩定的症狀。
掌心似乎還留有洛斯貝爾的溫度,德墨柏亞撚了撚手指,心想只是握手又怎麼足夠。
隱藏在德墨柏亞內心深處的佔有慾,像是埋藏在淤泥底下的蓮花根須,濕重的淤泥阻塞他的心髒。在看見兩人走近在一起的身影後,哪怕知道什麼都沒有,他還是不可抑制地生出極度厭煩的情緒。
他需要一個宣洩口。
德墨柏亞對安德魯說:“今晚不是首相兒子的生日晚宴嗎,我們也該去送份厚禮。”
安德魯從德墨柏亞說話的語氣中推測,這份厚禮大概不是什麼真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