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夏普看著日漸消瘦的德墨柏亞,心裡還是生出幾分不忍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beta,他壓根不需要受這些苦。
德墨柏亞沉默了兩秒,輕嘆了口氣:“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見到她,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個月前,德墨柏亞又一次突發易感期。
他將自己禁閉在隔離室,路佩爾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昏厥在裡面了。過了整整十個小時,那間隔離室的門才自動開啟。
病房內。
“德墨柏亞,我看你是完全瘋了!”
路佩爾強忍著爆粗口的沖動,他的家教不允許他說出那些粗俗的話來。
偏偏,他一個oega不僅打不過apha,又一時想不到能用什麼替代的犀利的話,來罵醒面前這個瘋子,硬生生將自己白玉般的臉憋得通紅。
“你最大的問題不是身體,是你的腦子。”路佩爾咬牙死死瞪著德墨柏亞,“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特效抑制劑已經對德墨柏亞完全不起作用了。
上一次洛斯貝爾用精神力幫他壓制住易感期躁動後,他就發了瘋一樣地在軍區訓練室內消耗自己所有的體能,以此來對抗易感期的躁動。
因為精神力的壓制也只能是壓制症狀,並不能根治,時間過了依舊會複發。現在要想解決這種情況,只能透過結合,這是apha的天性和本能。
否則,德墨柏亞的易感期只會越來越頻繁,精神力也會逐漸失控。
病床上,德墨柏亞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脫了水的植物一樣,流失了大部分生命力。他就那麼靜靜地聽著路佩爾的訓斥,抬眼掃了病房一角的時鐘。
今天,是艾拉的成人禮宴會。
洛斯貝爾一定會去,他也得露面去跟公爵說清楚,他不會接受這門婚事。
德墨柏亞突然開口,問:“你給我打過精神力穩定劑了,是麼。”
路佩爾綠色的眼眸都快要冒出火來了,聽到德墨柏亞不知所謂的話語,一股熱氣瞬間從腳底升到頭頂。
“是打了,但你知不知道這半年裡你打了多少針精神力穩定劑。”
“再繼續下去,你就快要對穩定劑成癮了。”路佩爾厲聲質問他,“你是想成為第一例對精神力穩定劑上癮的病例嗎。”
德墨柏亞垂下眼眸,神色淡淡的,伸手要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
路佩爾快步走到病床邊,壓住被子,喝止他:“你要做什麼。”
“今天是德文希爾公爵女兒的成人禮。”
路佩爾轉了一下腦子,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你打算接受這門婚事了?”
也是,現在接受婚事是最好的選擇。
“不。”德墨柏亞斬釘截鐵地否認,只說,“但我得去。”
路佩爾簡直要被氣死,攥住他要去穿鞋的手腕。
“就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去參加什麼宴會。”
“你也不怕訊息洩露出去嗎。”
德墨柏亞很執拗,用力翻開被單,翻身下床。
“路佩爾,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我自己選擇的路,就算走到黑我也會堅持走下去。”
他不願為了易感期娶一個oega,這對那個人也不公平。
“如果讓你和另一個apha結婚,你會願意嗎。”德墨柏亞盯著他的眼睛。
路佩爾啞然,被德墨柏亞拂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