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前卡佩家不具有參加貴族冬狩節的資格,是因為今年她選上了皇室秘書一職,才拿到了邀請函和門票。
德墨柏亞那裡發生了不可預料的情況。
錯過了這次,洛斯貝爾不確定,還會不會有更近更好的機會了。
等候區,洛斯貝爾雙手捧著幸運的臉,虔誠地閉上眼。
“幸運,請帶給我幸運吧。”
洛斯貝爾睜開眼,對上幸運那雙迷人的眼睛。她不自覺地揚起微笑,伸手摸了摸幸運的臉,又在幸運的臉上落下一個輕吻。
她對將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說:“幸運,今天也要好好表現喔。”
馬術比賽不允許騎手對馬匹施加精神力,但沒有禁止選手對自己施加精神力。
洛斯貝爾最不缺的,就是破釜沉舟的勇氣。
既然她的精神力可以壓制易感期精神力的失控症狀,那也就意味著,她可以用精神力壓制傷口的痛覺,這能讓她更好地發揮出應有的水平。
前兩日比賽,女皇並未親臨現場。
她聽說了艾拉被淘汰,便不再關注賽程。因此,女皇似乎認定了,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者會是羅莎琳娜。
這時,場上突然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羅莎琳娜出場時不相上下的熱鬧。
女皇懶懶抬眼,隨口問道:“這是哪位選手。”
“是洛斯貝爾。”德墨柏亞迅速回答。
女皇瞥了德墨柏亞一眼,一下子就發覺他對這位beta秘書的關注非比尋常。
“原來是你的那位新秘書。”女皇輕笑了一聲。
“我聽說這幾日你連續都來觀賽了。”她似有深意地問,“怎麼,是來看她的?”
女皇確實沒想過,德墨柏亞會不喜歡溫柔的oega,而看上一個beta.
“因為她捨身救了你,你才對她頗有好感的麼。”
“您聽全場的喝彩聲,就該知道,她也是冠軍的有力候選。”
德墨柏亞理所應當地說:“大家都在關注她,想看看她和羅莎琳娜,誰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那麼你呢,你希望誰贏。”
“是羅莎琳娜,還是洛斯貝爾。”
德墨柏亞回以目光,還是一樣的說辭:“爆冷的比賽才有看點,不是麼。”
“那就拭目以待吧。”
場上,洛斯貝爾深呼吸一口氣,騎著幸運走動起來。
比賽開始計時。
洛斯貝爾幹脆地一甩韁繩,雙腿夾擊馬腹,讓駿馬跑動起來。
隨著馬匹每成功跳躍過一道障礙,場上的歡呼聲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一陣接著一陣。
洛斯貝爾目光如炬,準確無誤地透過肢體動作指揮給出起跳的指令。幸運也像是能夠感應到,背上騎手想要取勝的強烈心願,所以更加堅定地,毫不猶豫地跨過一道又一道的障礙。
德墨柏亞根本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擔憂與期待的情緒複雜又矛盾地交織在一起,胸腔內的心跳也跟著她馭馬的身形,不斷上下起伏著。
女皇餘光瞥見德墨柏亞專注的神情,他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她一下子就明晰了,德墨柏亞對那個beta女孩的感情不單純。
女皇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賽場上的女孩。
對方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模樣,矯健的身形和身下的馬匹合二為一。
女皇從她身上看到了,歷史畫上騎馬作戰的戰士的影子,堅決地,拼盡全力地向前沖刺,不斷跨越困難與障礙。
那個女孩的身上,有著尋常貴族身上沒有的孤注一擲的氣勢。她和艾拉,就像一個是舉劍賽的運動員,一個是持劍拿命戰鬥的勇士,不可同時拿來比較。
不過,女皇也能理解,德墨柏亞被她所吸引的原因。但比起這個,她更好奇,德墨柏亞要怎麼說服那群老古董,打破世俗的觀念。
跳過最後一道障礙時,洛斯貝爾已經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她無比地專注於比賽,結束時只能聽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