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們都穿著規定要求的馬術服裝,但德墨柏亞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洛斯貝爾。黑色的騎士服和修身的白色馬褲,搭配黑色馬靴,簡約的黑白色調利落幹淨。
德墨柏亞見過她穿裙裝,穿西裝的樣子,卻覺得她穿馬術服有一種格外不同的張力。
這種感覺,就像是女人看男人穿西裝紮領帶一樣,禁慾,又莫名抓人。而同樣的衣服,身材比例越好的人穿起來,總是格外好看些。
“洛斯貝爾。”他一邊走近,一邊喊她的名字。
“殿下。”洛斯貝爾略有些訝然,“您今日也來觀賽嗎。”
皇室成員一般只有在比賽決賽時才會來現場。今天是障礙賽的預賽,德墨柏亞按理是不會來的。
而他不僅來了,還跑到參賽選手的檢錄區來。
“您怎麼來這裡了。”洛斯貝爾壓下眉頭,餘光掃見其他選手的目光都集中在此處。
德墨柏亞像是沒瞧見其他人似的,笑著說:“我去看臺找你不是更顯眼嗎。”
這裡還只有選手,看臺上可到處都是眼睛。
“您可以用通訊器聯系我,我可以去找您的。”
洛斯貝爾一口一個“您”,尊稱不僅沒讓他感到舒適,反倒使他覺得難受別扭極了。
他也不過就比洛斯貝爾年長三歲左右,這麼喊,倒顯得他像是她的長輩。
不過,在眾目睽睽下,確實不是談這些細節的好時候。
德墨柏亞從口袋拿出一個掛墜,遞給她:“昨天說好的,下次見面就給你。”
“這是……”洛斯貝爾接過那個掛墜,捧在掌心裡細看。
她發現,掛墜的吊繩是用她的頭發做的,和彩繩編織在一起,很獨特也很好看。而掛墜的墜子是一塊黑色的寶石,洛斯貝爾面露疑惑。
德墨柏亞跟她解釋道:“在加孟德城,他們認為頭發是有魂魄的東西。”
“那裡的人有將頭發做成飾品的習慣。比如,他們會將過世的親人的頭發剪下來,長發編織成手鏈,短發融入琥珀石中。”
見洛斯貝爾微微蹙眉,德墨柏亞又說:“當然,對於生者的頭發,他們多會和彩繩編織在一起,代表祈福對方平安順遂的意思。”
“吊墜上的石頭是黑瑪瑙,傳說有消除負能量的作用。”
“她認為和你很合適,特意挑選的。”
洛斯貝爾這才舒展眉宇,握緊了那條掛墜,嘴角向上揚起。
“我很喜歡。”她注視著德墨柏亞的眼睛,問,“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幫我傳達一下我的感謝。”
加孟德城的縫紉店是帝國的暗點,隨意地聯系她們,會有暴露的風險。
“我會的。”德墨柏亞點頭答應。
“對了,那條項鏈……”洛斯貝爾突然想起,他們在小攤上買的項鏈。
德墨柏亞立刻說:“是送你的禮物。”
他擔心洛斯貝爾執意還他,轉移話題問:“你的傷,參加比賽沒有關系嗎。”
事實上,醫生不建議洛斯貝爾,在剛拆線不久就參加劇烈運動,傷口還是有可能裂開的。
洛斯貝爾愣了一瞬,只說:“沒關系的,我貼了傷口防擴張貼。”
德墨柏亞不會幹涉洛斯貝爾的決定。
她一直都是個目標明確,且有主見的人。他也明白,洛斯貝爾更想依靠自己的努力進入軍隊,成為指揮官。
“祝你好運。”說完,德墨柏亞就離開了。
前往貴賓休息室的路上,德墨柏亞路過休息室和普通看臺的檢票口前臺。
前臺圍著一群少年,他們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
“當然是賭公主殿下贏了,她可是世界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