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去忙其他事吧。”
洛斯貝爾很清楚,這場針對德墨柏亞的圍剿,不只有一方勢力的參與。
無論是發生政變的萊索王國,還是對杜蘇比島虎視眈眈的德林王國,又或是藏在背後耍陰謀詭計的羅非·威爾遜。接下來,還有很多值得焦頭爛額的事情,等著德墨柏亞親自去處理。
德墨柏亞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洛斯貝爾將其歸結於是他對她的愧疚。但是,在離開烏拉諾前,他已經給過她置身事外的選擇,是她自己選擇了攪入其中。
所以,德墨柏亞不該為了她,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德墨柏亞對上洛斯貝爾那雙變得清明的黑色眼睛,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和理智。她並不知道他對她的擔心,不僅出自於歉疚,還存有其他更隱秘的心思。
“好。”德墨柏亞本也打算等她處理好傷口後就離開。
“我過一會兒再來看你。”
一旁,軍醫手中正熟練地抽取玻璃瓶中的液體。做過無數遍的動作形成肌肉記憶,她一邊仔細排出針管中的氣體,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光明正大的對話。
等德墨柏亞離開後,醫生走回到床邊。消毒過表層面板後,她將針頭紮入,注射,同時詢問洛斯貝爾。
“你是oega嗎。”
“不,我是個beta.”
軍醫拔出針頭,這才用略帶訝異的目光掃了洛斯貝爾一眼。
洛斯貝爾猜到她問題的意圖,補充說:“我是殿下的秘書。”
“所以,你也不是軍人。”
等待麻醉生效還需要一些時間。
軍醫一邊準備縫合所需要的醫療器械,一邊和她閑談。
“我不是。”洛斯貝爾趁機打量這位軍醫。
德墨柏亞讓人叫來的軍醫,無疑是位醫術高超的醫生。並且,軍醫不僅是醫生,也是部隊的軍人。軍人大多恪守軍隊紀律,不會和陌生人多言。
但這位軍醫的性格,看起來要灑脫不拘得多。
“還疼嗎。”軍醫按壓她傷口周邊的面板,問道。
麻醉的面板依舊保留觸感,但對疼痛的感覺變得麻木,只能感受到被按壓的鈍感,不會有痛覺。
“不疼。”洛斯貝爾搖頭。
“看來做皇太子的秘書也不大容易。”
軍醫低頭看著傷口,手拿持針鉗,拿針穿過傷口的面板。
“既然你是皇太子的秘書,應該認識畢夏普吧。”
提起畢夏普,洛斯貝爾情不自禁地想起,德墨柏亞在快艇上給她講故事的記憶。
“認識。”洛斯貝爾回答得簡短。
軍醫扯線時,抬眼瞄了洛斯貝爾一眼,從口罩裡傳出一聲輕笑。
“別緊張,我只是和你聊聊天。”
“我是畢夏普的姨母,我叫瑞貝卡。”
洛斯貝爾忽然怔住。
難怪她莫名覺得這雙眼睛看起來熟悉。
軍醫和畢夏普都是灰色的眼睛。只不過畢夏普的眼神永遠都冷冷的,而瑞貝卡似乎更愛笑些,眼神也更溫暖。
她沒將兩人聯系在一起的原因,除了眼神,還有不同的發色。畢夏普的發色似乎遺傳了格爾維林公爵,是銀發,但瑞貝卡的發色是冷棕色。
並且,洛斯貝爾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瑞貝卡對德墨柏亞的態度也很隨意,不像其他軍人對皇太子格外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