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墨柏亞還不得不告訴洛斯貝爾一個殘酷的現實。
“莫雷爾的案件在二十年前就被蓋棺定論。除了伍德公爵,他已經沒有其他活著的直系親屬,伍德公爵不可能自己起訴自己。”
“就算有人起訴,也早已過了追訴期。”
德墨柏亞有些冷漠地說:“很可惜,有時真相併沒有意義。”
過於平靜的語氣顯得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洛斯貝爾對他冷淡的無謂態度感到不解。
難道德墨柏亞也認為貴族的身份足以包庇他們作惡的事實嗎。
他就不擔心繼莫雷爾、柯米特之後,還會再有新的“受害者”嗎。
德墨柏亞抬眼看她,將她蹙眉顯露出困惑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猜到了她的內心活動,又無奈地垂首輕輕地搖了搖頭。
洛斯貝爾的確是個聰明且冷靜的合格秘書,但她還缺少了一些磨煉。
又或者說,她見識這個不平等社會的殘酷現實還不夠多。所以她依舊保有學生的單純,認為還原真相就能追究罪人的“罪責”。
“洛斯貝爾,你做得很好。”德墨柏亞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我會讓薇洛安給你安排一些新的工作。”
她透過了他的第二輪考驗,可洛斯貝爾並不為此感到高興。
“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德墨柏亞餘光關注洛斯貝爾離開時的背影,她似乎有些沮喪。
這一切還只是開始,她還沒有真正直面黑暗。
某日下班後,洛斯貝爾回到家。
艾爾莉絲離婚後也住回了卡佩府邸,並將她和伯溫離婚得到的那棟別墅掛網賣了。她最近在為重新開辦酒莊做準備工作。
艾爾莉絲注意到她回來,說:“洛斯貝爾,有一封給你的信。”
信?
這年頭誰還會寫信寄信。
“是誰寄來的。”
艾爾莉絲從櫃子上拿起那封信件,看了眼空白的寄件人一欄。
“沒有寫寄件資訊,是封匿名信。”她將信遞到洛斯貝爾手裡。
洛斯貝爾納悶地看著牛皮紙信封包著的信件,收件人的資訊欄上,也只寫了“洛斯貝爾親啟”四個字,連卡佩家府邸的地址都沒有填。
說明這封信是私人放進府邸門口的快遞櫃中,而沒有經過郵局。
她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信封口用膠水黏貼得嚴絲合縫,洛斯貝爾用美工刀割開信封口,拿出裡面薄薄的一張信紙。
希望你喜歡我送你的見面禮。
信紙上簡單的一句話,沒有署名。
他的字跡筆走龍蛇,瀟灑飄逸,顯示出寫信人放蕩不羈的風格。
但洛斯貝爾僅從“見面禮”三個字就推斷出了來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非·威爾遜。
他指的見面禮是什麼,洛斯貝爾從信封中又倒出一張照片。
那是威廉姆斯侯爵被國安局逮捕的照片。
國安局查獲一批非法販賣的引誘劑,並查封了菲利斯醫藥公司的訊息被公開。作為菲利斯公司實際控制人的威廉姆斯侯爵被當做嫌疑人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