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一年,他作為優秀畢業生受邀回到學校演講。而洛斯貝爾是那年的二年級一等獎獎學金獲得者,也是學生發言代表。
但德墨柏亞能記得她,全然不是因為這個。
臨上臺前,德墨柏亞在後臺偶然聽到了哭泣聲,詫異地止住腳步。
他的出場,使這片區域都被嚴格管控。特別是後臺區域,除非他身邊的保鏢和校方必要人員,嚴禁閑雜人等出入。
哭泣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那是在區別於德墨柏亞單獨休息室的公共休息室。
一個女孩坐在化妝鏡旁的椅子上,手指緊緊攥著一件被剪壞的校服外套。
她淚眼婆娑,哭泣聲中滿是絕望和無助:“怎麼辦啊,我的校服……”
女孩是開學典禮的新生代表。
格登貴族學院雖說是僅面對貴族子弟招生,但也有例外。
學院每年約有三十個名額是開放給高考名列前茅的平民學生。但就算是成績達標,格登貴族學院昂貴的學費還是讓許多平民望而卻步。
所以往往每年入學的平民尖子生根本報不滿開放名額。
這位新生代表不僅是平民,還早早就分化成了beta.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beta,簡直是貴族學院裡校園霸淩的最佳受害者人選。
那是件被人為惡意剪壞的校服外套。
開學典禮必須著裝制服,何況她還是要上臺的學生代表。
顯然,即便她現在去找人借一件外套,也未必會有人願意借給她。
哭泣的女孩身前還站著另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背對著德墨柏亞,他只能看見她站得筆直的背影。
她紮著利落的高馬尾,說話的語氣不算溫柔。
“別哭了。”
高馬尾女孩毫不猶豫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輕輕丟給正在哭泣的女孩。
“你穿我這件。”
還帶有溫熱體溫的外套覆在女孩的雙膝上,女孩的哭泣聲逐漸變得微弱,她怔怔地抬頭。
“學姐……”她愣神了好一會兒,抽噎著斷斷續續地吐字,“你,你也要上臺,那你怎麼辦。”
畢夏普才扭個頭和保鏢說話,回頭就看見往反方向走的德墨柏亞,他立馬跟上。
此時,耳麥裡傳來保鏢的聲音,說校方的工作人員在找他們,該殿下上臺了。
“殿下……”
德墨柏亞伸出食指抵在唇邊,打斷他的話。
畢夏普不得不壓下音量,提醒他:“您該上臺了。”
畢夏普說話的動靜很小,但後臺的環境過分安靜,敏銳的洛斯貝爾還是察覺到了門口有人。
她猛地轉頭看向門口,看到兩道影子遠去。
正因為後臺被嚴格管控,她不認為門口的人會是這場惡作劇的罪魁禍首。
她收回視線,沒去在意門口的人是不是路過。
當務之急,她需要解決自己上臺的服裝問題。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德墨柏亞的演講結束後,他留下坐在臺下一排的中心位置,和校領導一起觀看接下來的開學典禮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