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其實很想問薇薇安,問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和他這趟遠赴諾頓,是為了阻止高文家族和布里希特家族的聯姻。像現在這樣插手到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中,真的好麼?
他知道因為兩人間的聯絡,薇薇安絕對知聽到了己的這番抱怨。但奇怪的是,她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做解釋。兵不血刃的贏得這場比鬥,賽爾比心情大好,招呼自己身後的同伴一起喝酒。而就在他們喝到興頭上時,一直坐在鄰桌的薇薇安,卻忽然起身走到傭兵們所在的那桌,神色冷漠地注視著他們。說來也怪,換做平時,像薇薇安這樣的絕色美人來到他們身邊,這群傭兵早就眼饞得直咽口水,口哨調笑聲此起彼伏了。
然而當他們看到薇薇安那對紅瑪瑙一般的眸子後,卻不約而同地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懼。這種恐懼瞬間化為幾乎寧為實質的壓迫感,將這些用兵壓得無法動彈。不,非但是這些傭兵,就連實力接近傳奇戰士的賽爾比也不意外。那種感覺,就像是兩年多以前他1和自己的老師外出歷險時,無意間遭遇到的那頭幾乎堪比半神的寶石祖龍一般。多虧當時那隻龐然大物並沒注意到兩人,或者說是沒有將它們放在眼中,兩人才僥倖逃過一劫。
而在旁邊的桌子上,羅納德正蔓延奇怪地看著格里斯:“魔法結界?里昂大人,您這是......”
格里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薇薇安小姐不希望被不相干的人打擾!其實之前他一直呆在馬車中,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嘴上如此解釋,心中卻在說:還不是為了防止你們全部嚇個半死。薇薇安這個小瘋子,竟然釋放出了魔導師巔峰的威勢,真是不嫌事大!他想到這裡,卻又停住了腦中念頭。但看來為時已晚,因為就在這時,薇薇安忽然轉過頭,對他露出一絲警告似的冷笑。
“真是難伺候!”格里斯索性直接說出了口......反正又瞞不過她。
另一邊,薇薇安十分滿意這些傭兵們的反應。她見這些人已經完全籠罩在恐懼當中,開口道:“除了塞爾比之外,你們當中,哪些有著高階職業者的實力,別浪費本小姐的時間,自己站起來吧?”
像是聽到了來自神明的諭令般,兩名戰士和一名法師“蹭”地站直身體,等待著薇薇安的下一道命令。
“就只有三個?而且,就只有這種破爛兒似的水平?”薇薇安的聲音依舊甜美嬌柔,但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但在她那種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這些人不敢出聲反駁,也無從出聲反駁,只好羞愧地低下頭去。
但薇薇安卻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他指著臉色尷尬的塞爾比:“聽好了,塞爾比先生!如果你不想讓你的朋友們全部死在那座森林裡,就趁早讓他們就地解散,各自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也不要認為你們會成為第二個幸運兒!之前那個傢伙之所以有命活著出來,是因為森林中的那位需要有人充做他的誘餌,吸引更多無知的冒險者,進入到他佈置好的陷阱裡去!”
她這話乍聽之下難以令人信服,但仔細想想,卻能解釋一系列原本只能用運氣解釋的地方:譬如為什麼那麼多人進去,只有他一人成功逃生;為什麼他出來時會帶著蒼風號角,而不是看起來更加珍貴的其他寶物。要知道,根據那人的描述,裡面的財寶數不勝數,而這隻蒼風號角,從外觀上看只是個毫不起眼的裝飾品。如果不是那名傭兵被人發現時,矮人大師恰好在場,恐怕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件半神器。
傭兵們面面相覷,又都將目光投向塞爾比,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人性中的貪婪,還是讓他們心存僥倖,希望可以矇混過關,和薇薇安等人一同前往密林深處探寶。
這些人都是塞爾比的朋友,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薇薇安大人,你看......我們是不是多帶點人進去...會比較安全呢?畢竟...已經有不少厲害的傭兵好漢們都......”他話說得支支吾吾,薇薇安自然不耐煩繼續聽下去。他不等塞爾比說完,就打斷他道:“多帶點人進去?進去送死麼?這次的事情,四個人就足夠了!不,實際上在本小姐看來,就連你和羅納德,都只是兩個累贅罷了!哼,累贅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少越好!”
塞爾比敢賭咒起誓,眼前這少女,絕對是他見過說話最囂張的人之一!最無奈的是,她還不得不承認,對方展現出的實力,絕對有值得囂張的資格。
傭兵們無一例外,全都沉默地低下了頭。薇薇安的話,本來應該像是鋒利的匕首一樣,刺痛他們的內心。但不知為何,這位紅髮美人的話,卻讓他們發自靈魂的想要去順從。所以,一眾實力不凡的傭兵並沒做出過多反駁,就這樣垂著頭依次離開。
羅納德目光中滿是驚訝於感慨:“知道麼,里昂先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些傢伙們吃癟的樣子!只憑這點,就足夠讓我對薇薇安小姐感到由衷欽佩了!”
格里斯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心說如果不是碧翠斯的幻術,恐怕你現多半還是會痴迷於薇薇安,並會因為羞愧於配不上她而感到落寞吧?那個小瘋子,可不是誰都能招架得來。他微笑著點了下頭,:“可不是麼,小姐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子!”說著,格里斯裝出一副魔力消耗過劇的樣子,順手收回了魔法結界。
次日清早,格里斯一行四人,前往這次事件的目的地——西郊密林。雖然在他們身後,還跟有個別希望趁著方便分一杯羹的冒險者,但是得到格里斯吩咐的瑞比,卻是一個不留的讓他們在這世界上徹底消失。它並非人類,沒有道德上的負擔,下起手來自然不會客氣。可正因為這樣,後到的冒險者們紛紛逼退,並將這吞噬過不少生命的西郊密林,傳得更加玄乎,更加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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