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滿以為狄安娜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辦法,所以陡然聽到她這麼說,心中頓時又驚又喜。只不過從外表看去,她仍舊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哦?很好,我們進去,你在釋放過疾風術後,細解釋給我聽。”而這時拉梅爾也趁機說道:“狄安娜小姐,我能否也聽一下你想出的辦法呢?”
狄安娜這時才注意到拉梅爾還沒離開,連忙笑道:“當然,如您所願,拉梅爾大人!”對於這位拯救過格里斯與自己的魔導師,她心中極是尊敬。
三人回到房間內,由重新站到魔法護罩中心的狄安娜開始施法。只見她像個正牌法師一樣,按照溫蒂糾正過的姿勢緊握魔杖,高聲吟唱起咒語。這段咒語只有短短數個音節,所以只過了片刻,溫蒂兩人就看到了這一魔法所帶來的效果:一團淡綠色能量,從她的腳下開始,無聲攀上她的全身。然後,狄安娜團起身體,沒有發動絲毫鬥氣,僅憑自己的肉體力量,瞬間跨越數米距離,衝到溫蒂和拉梅爾身前。緊接著,在身體停止的同時,他雙足猛地向下踩踏,身體高高躍起,直至輕輕碰撞到天花板,這才像一片羽毛般飄然落下。
拉梅爾見到這一幕,點頭讚道:“咒語很清楚,魔法的效果也很足!但就釋放魔法的部分,沒有問題。”
溫蒂也說道:“而且,我剛對她說過的缺點,此刻已經被她自行改正了。不但手握法杖的姿勢很標準·,而且在釋放魔法的全過程中,並沒有鬥氣從他的體內流瀉出來。狄安娜,我需要一個解釋。”最後一句話,卻是在命令滿臉喜色的狄安娜。
狄安娜知道他的意思,忙說道:“是,溫蒂老師。剛才你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才能讓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按照我的想法自由運轉呢?我記得格里斯曾經說過,當你無法確定應該要選哪一條路的時候,那就毀掉其中一條路,讓自己別無選擇。雖然我心中清楚,應該選擇釋放魔法;但我的身體,卻在長期以來的習慣影響之下,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這不正和格里斯所說過的情況一樣麼?”
溫蒂面無表情地輕輕點頭,心中卻泛起層層波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理解自己剛剛那些話的本質,並很快地聯想到這些,這本來就是擁有天賦的證明。
狄安娜見她點頭表示贊同,繼續說道:“而在鬥氣和魔力之間,我對前者的操控更加嫻熟。所以,我索性改變了鬥氣流轉的方向,雖然短期內無法徹底阻止鬥氣的產生,但我卻可以改變它們的方向,讓它們流到魔力產生的源頭,成為我釋放魔力的催化劑!”
辣妹兒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讚賞道:“將礙事的能量化為己用,達到此消彼長的效果。嗯,確實是個絕妙的辦法。不過,狄安娜小姐,你這麼亂來,難道不怕鬥氣與剛剛形成的魔力相互碰撞,引發混亂麼?”
狄安娜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拉梅爾大人,您指的...是鬥氣紊亂吧?這種毛病,早在我成為中級戰士的時候,就已經改正掉了,如果連自己鬥氣的流向都無法控制,是無法被人承認為高階戰士的!”
拉梅爾汗顏,心說自己只記得這小姑娘在薇薇安大人的幫助下,成為了一個天賦極高的法師學徒,卻忽略了造成這種問題的根本原因——狄安娜還是一名實力超群,能夠精確控制鬥氣流向的高階戰士,甚至有可能是繼承了某種力量的關鍵人物,畢竟黑色森林的一一戰中,她曾釋放出的銀色鬥氣,可不是隨便一個戰士就學得來的。
“嗯,你繼續說!”拉梅爾強忍住羞窘,低頭說道。
狄安娜輕笑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什麼困難的了。因為溫蒂老師已經將正確的咒語教給了我,又為我演示了一遍釋放魔法的正確方式,我學著她的樣子,就這樣釋放出了魔法。”
“嗯,狄安娜,你做的很好,疾風術這種魔法,你已經算是掌握了。接下來的一種魔法,是攻擊魔法,小型旋風。”溫蒂說完後,並沒有告訴她正確的咒語,而是默不作聲的看向拉梅爾,嘴角的笑意中帶有幾分自信的嘲弄。
拉梅爾知道,這位性格要強的女法師,還在因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而生氣,他只覺得心中好笑,也不去和溫蒂計較,而是對兩人說道:“很好,看起來,狄安娜很有希望在十天之內學完所有的中級魔法啊!好了,我就不多做打擾了,兩位繼續。但是,也不要太過勞累了。如果凌晨之前,低階魔法的學習還未結束,就先緩一緩吧,按照這種進度,足夠在十天之內達成目的了。”
誰知在這件事上,溫蒂卻展現出一貫的嚴苛與強硬:“我的安排與拉梅爾大人無關。既然我說過,狄安娜要在學會所有低階魔法之後才能去休息,那麼就不存在第二種選擇!”說著,她不再理會拉梅爾,一步踏入魔法護罩中,向狄安娜示範下一招魔法,任由拉梅爾一人悻悻離開。
良久之後,天色早已轉暗,房間內方桌上用來計時的沙漏,也已翻轉過數個來回。而溫蒂和狄安娜兩人,卻像是不知疲倦一樣,繼續著白天未能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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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蒂仍舊端坐在搖椅上,一臉冷淡地糾正著狄安娜的錯誤:“風刃這種魔法,關鍵在於如何將與魔力混為一體的風元素高度壓縮,而不在於你釋放出的魔力多少!別以為你找到控制鬥氣的辦法,就很了不起了。在控制魔力這一點上,你還差得遠!”
狄安娜也仍舊是是一副認真不懈的表情,仔細聽著溫蒂的每一個建議,並沒有多發出一句抱怨。因為他心裡清楚,正是由於這些毒辣話語的幫助,她才能順利掌握十四種低階魔法的咒語和釋放方式。所以,她默不作聲的細想片刻,重新舉起魔杖,以極為嘹亮的聲音,再次吟唱起風刃的咒語,釋放出一道手臂大小的淡青色風刃,將不遠處的一塊鐵礦石徹底擊碎。只有在吟唱咒語的語調方面,她終難改掉戰士一貫的豪邁,而溫蒂本人,似乎也不想多做糾正。
又過了許久,原本漆黑如墨的天色逐漸變亮,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清晨。但是,正如溫蒂所說,狄安娜沒有第二種選擇!所以她仍然精神十足地站在狄安娜面前,手執魔杖,冷冷地說道:“現在,你按照我剛剛教你的咒語,釋放出七枚風刺!但你要記住,你釋放的風刺,必須準確地擊中我釋放出的七道小型旋風。雖然這只是中級魔法‘疾風刺’的原始形態,但只有同時在速度,精度與爆發力這三方面達到一定水準,這種魔法才算是真正掌握!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就一直嘗試下去,直到做到為止!”
狄安娜強忍住腦中因為魔力枯竭而傳來的隱痛,一言不發地點頭,並在心中告誡自己:體內剩餘的魔力,不容自己犯錯!然後,她舉起魔杖,然後吟唱著這道音節雖短,但卻出奇地難以準確念出的古怪魔法,在溫蒂釋放出七道小型旋風后的瞬間,碧綠色的魔法陣陡然浮現。七隻碧綠色的風刺接連飛出,發出七聲尖銳的音爆,在這些旋風開始消散之前,將其一一擊碎在空中。
“太好...了!”眼看到最後一道旋風破碎消散,狄安娜再也忍耐不住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疲憊,直直地向前撲倒過去。
只不過,在她倒在地面之前,溫蒂就搶先衝上,將她接在了懷裡。面對著如此優秀的學生,這位在授課時不苟言笑的魔法老師,終於卸去了偽裝,流露出有幾分心疼,又有幾分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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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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