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幾人的漸行漸遠,話音到這裡變的模糊不清了,方天畫也實在聽不清他們後面在說些什麼,但是卻至少讓他聽明白了一些事情,暗道:“難怪我一路上來都沒有瞧見過天刀峰的人,原來是有盛會恰好開啟,天刀峰的人都聚集到這裡來了!”
那所謂的起刀大會,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儀會,但想必是對天刀峰門內十分重要的盛會。
令方天畫沒想到的是,偏偏這起刀大會居然如此巧合的就在今天開啟,而且還是在他要趕往過去的那座火山口那邊,真是該死啊!
無奈,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方天畫埋怨了,他已經到了這裡,怎麼的也要過去看看才行,其它的火山口都不知道位於哪裡,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去瞎找,只能想辦法找機會避開人群跳進去了。
“可惡!”
不便多想,方天畫嘆息一聲便縱聲往那邊山頭趕去。
僅僅十數息的時間,方天畫便來到了這邊火山口的峰頂,甫一到這兒,他便迅疾的找地方躲了起來,隱藏在一片巨石後面,探頭往裡邊瞧去,就見火山口邊緣人影憧憧,聚集了不少的人群。
粗略一看,少不得有上千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都有一個同樣的特徵,便是都穿著幾乎相同的服飾,除了少數人有些微的不同,幾乎沒什麼兩樣。
看起來,這裡聚集的,果然都是這天刀峰上的門人了。
方天畫躲在暗處,看著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人,心中暗暗吃驚,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那所謂的起刀大會又是什麼名堂。
就見這些人全都圍聚在火山口邊緣,一個個交頭接耳的,都在議論著什麼的樣子,不時的還伸著腦袋往火山裡探看,臉上都有些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
這番模樣,反倒越發讓方天畫也跟著好奇了起來,暗襯道:“莫不是這火山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正自疑惑間。
就見這時在人群中有一名格外威嚴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說道:“諸位弟子,一年一度的起刀大會正式開始,找到你們各自的藏刀,起刀開始——”
“謹遵峰主指令。”
隨著這中年男子的一聲令下,聚集的人群霎時間都動了起來。
方天畫偷偷看著,也明白了過來,那中年男子原來就是這天刀峰的峰主了,此時那些天刀峰的門人聽到了他的號令,一個個都在火山口邊緣各自摸索著什麼。
他細細一看,這才看到,原來在火山口的邊緣山石處,都釘嵌著一條條的鐵鏈,這些鐵鏈都有兒臂般粗大,且俱都散發著鋥亮的寒光,若是方天畫沒有看錯的話,這些鐵鏈,那都是用的寒鐵所鑄。
而且這些鐵鏈所存在的時間,一定相當的久遠,恐怕都有數百年之久,鐵鏈的頂端早已和山石融為了一體,絲毫看不出一點的縫隙。
每一條的鐵鏈都垂直放在火山口裡,不知道延伸了多長,但隨著那些天刀峰門人們將鐵鏈提拉了上來,方天畫才總算看明白過來,想必這些鐵鏈都是一直延伸到了火山岩漿裡。
就見那些被拉上來的鐵鏈,底部一條條都被燒的通紅,上面還不時的掉落下一些滾燙的巖漿,漬漬作響,景象十分的壯觀。
一股熱浪眨眼間就向四面八方逸散開來。
好在那些天刀峰的門人們都是天天和火焰打交道的存在,不知是修煉過什麼抗火的秘法,除了被燻出些熱汗來,絲毫沒有其他的不適,雙手抓住鐵鏈的部分也散發著一重紅光,顯然是運用特有的內息格擋住了高溫,免受到灼傷。
方天畫就在暗處悄無聲息地觀看著。
不多時,就見這時有一名青年男弟子將鐵鏈完全的提了上來,嚷聲高喊道:“我的刀出來了,我的刀提出來了......”
“哦~”
一群人聞聲都望了過去。
方天畫也同樣如此,目光充滿好奇的筆直投射過去,就見在那青年的手中,那鐵鏈的底端,凝固著一塊烏漆墨黑還散發著片片紅光的不起眼的石柱。
方天畫眉頭微皺,暗道:“這分明就只是一塊燒紅的石頭嘛!哪裡是這青年口中叫嚷的什麼刀,連一絲刀片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正當他還有些不明白的時候,隨即的,天刀峰的峰主,那名威嚴的中年男子接下來的動作就打消了方天畫心中的疑惑。
只見那天刀峰峰主拍掌沖那塊石柱一揮,倏的一聲,那塊石柱當即便應聲而破,燒紅的石屑四處飛濺,此時再看,在那鐵鏈的底端,石柱原本所在的位置上,正穩穩的插著一把精芒四射的四尺寒鋒。
刀身流光溢彩,光可照人,就算只是靜靜插在那裡不動,亦讓人感受到淩厲的鋒芒。
“好一把寶刀!”
方天畫也情不自禁的贊嘆了一句。
敢情是這天刀峰門人當時將刀放入火山中鑄煉,時隔一年,刀身被巖漿覆蓋住了,難怪剛才拉起來會是一塊不起眼的石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