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透體湧出,如同海水般源源不絕的沖擊著他的五髒六腑,纏人之極,極難驅散。
但好在他的身軀歷經百煉,就連最柔弱的髒器也練得如棉似錦,堅韌異常,承受了沖擊後並無大礙。
而不說方天畫如何吃驚,這邊的秦淮更是訝異的驚駭莫名,僅僅只是一招的碰撞,他的手臂卻是還在隱隱作痛。
“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好強的內息,雖然境界還不及我高,但一身銅皮鐵骨,內息又異於常人的鋒銳,假以時日,恐怕就是這皇都最有天賦的那幾個天才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莫非是出自六道?”秦淮驚疑不定,眼神中盡是複雜的神情。
方天畫可不管秦淮此刻在顧忌些什麼,他被激發了戰意,在不見天山谷內,很久都沒有全力施為過了,如今難得能遇到一個好對手,哪能不戰!
抬手便沖秦淮打出一團無形罡氣。
秦淮眉頭一皺,一頭灰發被激起的烈風吹的四散飄起,不敢硬接,急忙閃避,暗道:“好野蠻的攻擊手段,簡直就像是一頭未開化的野獸,看起來不像是門派中出來的人......”
方天畫一擊不中,攻擊落空,罡氣砸到了花崗岩石地面,瞬間造成了一道凹陷。
搶步直上,接連攻擊。
但他的手段僅止於拳腳結合,雖然淩厲,然而在秦淮這等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眼裡,無疑是漏洞百出。
秦淮自信的一笑,雙手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架勢,兩道袖口氣息膨脹,翻滾不休,彷如波浪般湧動,隱隱響起海浪的聲音。
方天畫未覺異樣,淩空撲上,手作刀狀,體內的罡勁凝而不放,在掌間形成了一道無形刀狀罡氣。
這種方法,可以加強他的拳腳威力。
兩人對上。
秦淮迎著方天畫的掌鋒,雙手一架,陡然暴喝道:“接我翻江倒海。”一重緊接著一重的氣勁突兀襲來,方天畫大吃一驚,只覺著身體一剎那間不受控制,扭七倒八的竟朝著秦淮的側面摔去。
方天畫心念及至,知道是秦淮在搗鬼,腰身一扭,憑藉著數年來的磨礪,穩穩的將身穩住,手中罡氣蓬發。
正要抽身反擊,怎料脖子一涼。
方天畫低頭一看,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饒是他身似磐石般剛硬,也讓他感覺到了匕首的不凡,只要他稍有一點異動,持刀的人絕對能夠憑藉此刀殺死他,只能放棄了抵抗。
“你想怎麼樣?”方天畫問道。
秦淮笑了一笑,擦掉額頭的熱汗,誇贊道:“真是如野獸一般的戰鬥本能,老夫差點就栽到了你的手裡。”彎身側過一看,他腰間的衣服已經被破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衣服下的面板微微滲著血滴。
這全是由方天畫的無形罡氣所致,如果不是秦淮反應及時,用匕首先一步制住了方天畫,恐怕此時他不死也得重傷了。
“哼!”
方天畫不甘心的垂下了抵在秦淮腰間的手刀,暗自苦笑道:“大意了。”
如果他早一點祭出方天畫戟的話,也不至於會落到秦淮的手裡,只怪他太過自信,想要憑真本事挑戰對方,卻不料終究是戰鬥經驗缺乏,被秦淮奪了先機。
但凡事有好有壞。
此一戰,方天畫至少學到了弱勢不逞強,以後還是全力以赴的好一點,不過,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
“秦管事,還是您老有辦法,抓住這小子可真不容易。”一名幫眾見秦淮制住了方天畫,捂著腫臉上前來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