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124章 平行宇宙偵探
連山學認為,世上不止有神,還有神的分身、子嗣和眷屬。分身只存在於傳說的只言片語之中,而子嗣、眷屬卻是有實證記錄可查的。
從晚明到建國之後,封存的絕密資料中,就有數起由神的子嗣引發的怪異,包括拍攝於溪山礦難現場的絕密影片、南極洲科考發現的怪異生物、馬裡亞納海溝深潛遭遇的龐大骨骼等等。
而所謂眷屬,很難以唯一的、準確的定義加以概括,廣義地說,凡是向神祈禱成功過的人,都是神的眷屬——其中一些祈禱甚至是無意識的。
有的祈禱結束也就結束了,不帶走一片雲彩,譬如大部分的佔蔔;而有的祈禱卻影響深遠,將很大程度改造眷屬的思維乃至身體構造。
譬如“加億點力量和體質”“思維清晰”,在多次使用後會永久地改造身體,和留下“掉幀”的隱患——也就是所謂的“汙染”。
狹義的“眷屬”,指的是被神汙染過的人。
有的汙染甚至能傳給後代,事實上,神的眷屬,就是連山學家族的起點。
縱觀華夏歷史,從商周之後,統治者其實從未停止對“神眷”的打壓,焚燒禁書、斷絕連山傳承,幾乎是歷朝歷代都在做的事情,尤其魏晉大乘之禍後,民間嚴禁巫蠱,從某種意義上說,“不許成精”並非從建國後才開始,“神隱”之說亦由此而來。
但神並非真的已經隱沒。依然有人在祈禱,而“汙染”也透過血緣代代相傳,雖然逐漸稀薄,但怪異的因子仍然存在於人群之中,有的表現為遺傳性的精神問題,有的則更像某種有代價的“天賦”。
有人擁有驚人的直覺,本質上是一種穿透時間的預言能力,而代價則是混亂的記憶;而有人則擁有某種程度的“認知穩定性”,在事實發生變動時,會本能地感覺不對勁,不幸的是,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穩定性,反而成為他們認知混亂的根源。
從連山學的視角看來,《切爾諾茲克狂想》的作者安德烈·瓦西裡耶維奇·波波夫,就是一個擁有認知穩定性的人。他經歷過的,切爾諾茲克事故被阻止的平行宇宙,最終沒有被錨定為事實,而他的記憶卻沒有像別人一樣被修改,以至於産生了嚴重的認知沖突。
安寧教授之所以問洛書有沒有讀過這本書,是因為她懷疑洛書也是這樣的人——她表現出的連山學理論深度,遠遠不是一個接觸連山學剛剛一個月的學生應該有的。
洛書點點頭:“雖然有人說是純粹的精神病人的狂想,甚至是偽作,但我對這本書很感興趣。裡面的很多內容——”她琢磨了一下措辭,“很有既視感。”
“我能冒昧地問老師一個問題嗎?”洛書反客為主:“您是怎麼走上連山學這條路的呢?”
在埃塞洛克斯沒有發生獻祭的世界,安寧應該失去了跟邪教徒死磕的動機才對。
安寧放空了一下,彷彿陷入回憶:“我大學快要畢業的時候,親歷了一次失敗的恐怖活動。聯邦調查局對外宣稱是蘇維埃間諜,但我覺得完全不像,反而更像是一起邪教活動。”
“我因此對邪教心理學産生了興趣。在我父母工作的埃塞洛克斯,有一家售賣宗教和恐怖文學的書店,我在那裡發現了一本很有意思的書,《馬孔多的失憶症》,還遇到了這本書的作者,奧利維婭·沃森。”
“我向她請教了這本書的內容,她提出了一個在我當時看來,可以說是驚世駭俗的理論:她認為埃塞洛克斯正如馬孔多,而我們,都處於失憶症之中——這恰恰是她創作《馬孔多的失憶症》的靈感來源。”
洛書不由得震驚了一下:她一直以為奧利維婭·沃森研究失憶症的靈感是來自《百年孤獨》和阿卡姆的失憶症,沒想到她竟然察覺了平行宇宙的變動——也對,資深連山學者,尤其心理派的,幾乎都是量表狂人,對認知汙染特別敏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在埃塞洛克斯獻祭事件還未被阻止的那個平行宇宙,奧利維婭·沃森也創作了《馬孔多的失憶症》,這莫非也是“把兩個宇宙來一個攪勻”的影響:另一個世界的原因,在這個世界産生了結果……
再想下去就要頭暈了,洛書趕緊喊停了腦子裡的哲學思辨,追問:“那後來呢?”
“你可以想象,她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什麼‘克學’‘認知汙染’‘猶格·索托斯’和‘格赫羅斯’……”安寧玩笑道:“我覺得我非得弄清楚不可,於是照著她給的書目去閱讀——大部分書都找不到,剩下的是禁書。”
洛書差點笑出聲,感受到了連山愛好者的痛苦。
“然後我聽到一個傳說,從埃塞洛克斯乘坐郵遞馬車,能前往一座叫‘阿卡姆’的小鎮,那裡有一所大學……”
好家夥,命運的齒輪最後還是轉回去了!
“在密大攻讀博士期間,我跟奧利維婭多次探討過埃塞洛克斯那次失敗的恐怖活動。我們認為,那是一次邪教獻祭,並且曾經成功過。”
“1986年,切爾諾茲剋核事故爆發。1987年,《切爾諾茲克狂想》出版——這讓我們更加確認了這一判斷。可惜的是,我們至今未能推理出‘另一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
“扯遠了,”安寧教授拉回正題:“把量表做一下吧?”
洛書有點糾結:按照真實情況填寫的話,她應該是“0”分,表示沒有認知汙染,但這給安寧教授提供的資訊又是誤導的……
安寧:“匿名上交——放進我的郵箱就行。當然,也可以不交。”她玩笑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是誰沒交?”
洛書如釋重負,但又覺得奇怪:那幹嘛還要單獨找我……
直到安寧教授離開,她才後知後覺:談話本身,也是一種心理測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