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僅是實驗之用,袁霖只畫了3個人:一對老夫婦,還有一個夭折的孩子。
等終於畫完了,他又取三張符紙,畫下由“眼睛”“河流”組成的符文洛書覺得大約可以解讀為“重現”),再分別寫下三人的名字、死亡日期,一併燒了。
接著袁霖開始舞劍做法。雖然洛書懷疑這套跳大神的流程並沒有毛用,但還是把桃木劍借給他,以期提高成功率。
洛書對舞劍興致缺缺,託著下巴兀自沉思:“眼睛”代表混沌的權柄,但向爛柯祈禱也能起效,再一次佐證了“七維理論”。換言之,向自己祈禱,想來也是可以的。
雖然提供了畫像、名字與死亡日期,但在漫漫時光長河中,人實在太多,仍然大有可能撈錯,據此袁霖的解釋是,反正主要是為了一個“栩栩如生”,撈錯便撈錯吧。
也有升級版的拘魂之術,可以再提供亡者的死亡地點,以此增加“命中率”,但換算地點比日期要複雜得多。
連山學有一套自己的時間與空間標記方法,非常複雜。時間是共通的,倒還好說;地點如果是華夏境內,也能照著古籍抄,但遠在北亞美利加,那袁霖就得撓禿頭了……
實在是不會算吶。
一套蹩腳的劍法舞完,袁霖深吸一口氣,把一百多支蠟燭盡數吹滅。
這一手讓洛書肅然起敬:看來跳大神也不是人人能幹啊!
蠟燭熄滅了幾秒,又“噗噗”地重新亮起,光透過豎立著的絹帛,投出畫在上面的三個人影。
初時人影還虛無縹緲,但幾個呼吸後便漸漸凝實起來,拄著拐的佝僂姿態、皺紋與白發皆一如生前,頓時在同學之中引起一片驚嘆。
最後凝實的是那個小孩子,一蹦一跳,彷彿在撲蝴蝶;撲了一會兒,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那孩子忽然尖聲叫起來!
這一嗓子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
開始還是正常的啼哭,漸漸地那哭叫聲變得愈發歇斯底裡,夾雜著不像人類的喉嚨能夠發出的“嗬嗬”聲,竟然同“歌唱娃娃”播放的邪教音樂一樣,包含著某種瘋狂和撕裂的力量。
安寧教授立刻掃滅了一片蠟燭,人影像泡沫一樣“啪”地消失,那邪惡的尖叫也戛然而止。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一陣後怕。
“我去,怎麼回事?”
“你玩過《阿卡姆的春夏秋冬》嗎?好像有傳言是玫瑰山城堡會抓小孩子去獻祭……”
“這麼喪心病狂的?”
“所以夭折的孩子真是夭折的嗎?”
袁霖先是懵了一下,還以為是什麼施法事故,聽了同學嗡嗡的議論,才反應過來可能是剛好擷取了這個孩子生前最後的場景,頓時對即將要去的龍潭虎xue有了一點點實感。
“不用慌,”洛書安慰他,“我們實驗過的,到了那邊如果遇到危險,可以提前切斷‘降臨’。”
但這也提醒了洛書:他們作為歷史的過客,固然可以隨時跑路,但安寧卻是真實地生活在那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