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哼一聲，總算找到出氣的理由，“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林念章被他這麼一懟，瞬間失去同他分享的興趣，兩個人安靜地吃完飯，等到她回過神來，李微意已經喝完大半瓶啤酒，臉上紅撲撲，眼神朦朧起來，像是蒙了一層霧。
她暗叫不好，急忙在他眼前揮手，“你還好嗎？怎麼喝了這麼多？”
結完帳，她攙扶著搖搖晃晃的李微意走到門口，四處張望，發現他的車就停在門口不遠處。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了，要不我們打車回去吧。”
李微意身體一直往她身上傾斜，她吃力地推他，讓他靠在牆上。
“鑰……鑰匙。”他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遞到林念章手中，眼睛閉起來，臉上一片酡紅，迷離的模樣比清醒時帶刺的樣子柔軟太多。
除去他身上彌漫的酒味讓林念章不適，眼前乖巧的模樣簡直讓她心生憐愛。
林念章接過他的車鑰匙，找來一名代駕，她開啟後座車門，扶著李微意坐過去，正準備關上車門走到副駕時，李微意一個大力，抓住她的肩膀往車內拉，她猝不及防坐在後座上，張嘴正想制止他的行為。
代駕回頭一瞧，很有眼力見地來了一句：“沒關系，你坐後面吧，我不介意。”
林念章只好關上車門，忽然肩膀一沉，李微意的頭靠在她的肩上，她試圖伸手推開，他痛苦呢喃：“頭好痛。”
她的手懸在半空，心想：好吧，看在你難受的份上，就忍你這一次，以後不能再讓你喝酒了。
走到單元樓下，林念章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李微意，問他：“你住幾樓？快告訴我你的房間號。”
李微意高大身姿一直往她身上靠，路人好奇注視著靠在一起的兩人，林念章無心解釋，賣力託著他沉重的身體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才開啟房門，李微意踉蹌走至衛生間，抱著馬桶一頓吐，她循聲趕去，看見他一臉虛弱，眼角都開始發紅，她去撫拍他的後背，“你還好嗎？”
回答她的是他一下又一下的嘔吐聲。
她回到廚房，找出一個新的玻璃杯，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罐蜂蜜，挖出一小勺攪入水中，清澈透明的水逐漸渾濁，卻散發出蜂蜜的清香。
端著蜂蜜水走到客廳，李微意正仰頭倚靠在她的沙發上，“來，喝了這杯蜂蜜水，你會舒服一些。”
李微意沒有動靜，她坐過去端起蜂蜜水遞到他嘴邊，像哄小孩一樣，“這個很甜，很好喝的，你喝一口好嗎？”
他低頭就著杯子咕咚咕咚一下喝完，林念章不小心瞥見他的喉結上下起伏，臉上不自覺發燙，瞬間覺得手中的杯子燙手一般，飛快撂下它，起身走動，手還不停往臉上扇風。
“你的房間是幾號？李微意。”她回過神來，問他正經事。
“1302。”他像是清醒過來，掙紮著起身，林念章眼見他走路搖搖晃晃，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去。
“我送你回去。”她主動將他的手環繞在肩上，李微意眼神迷離，卻還記得道謝。
“謝謝。”
握著他的手放在門上進行指紋識別，驗證成功後，她推開門，屋內的裝修風格極為簡約，整體呈灰白色調，物件極少，顯得房間極為空曠。
他似乎鐘愛白色，沙發和餐桌以及玄關收納櫃都是白色的，她暗自感慨，“這得多難打理啊，幸好不是我家。”
換上他的拖鞋，扶著他往臥室走，推開臥室門，她的目光一下落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被子攤開，竟沒有一絲褶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