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我已經滿18周歲了。”李微意忽然收斂笑容，嚴肅地說。
“那在我眼裡也是剛成年的小孩。”林念章反駁。
李微意沒有再接話，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林念章起身走到廚房從冰箱拿出週五下班時買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到碗裡，心裡想，這人，才誇他思想成熟，這會又“原形畢露”，發小孩脾氣，情緒全掛在臉上。
她走到他身邊，輕聲說：“休息一下吧，吃點水果。”
李微意指了下沙發左側，“謝謝，你也坐下一起吃。”
林念章回到座位，點開她看了20多遍的電影《東成西就》，生活中太多死板的東西，很需要藉助這麼一部無厘頭的電影讓自己找到大笑的理由。
怕她不方便，李微意端起盛放蘋果的碗放到茶幾中間，兩個人都順手的位置。
林念章拿起一塊蘋果放到嘴裡嚼，李微意也跟著拿起一塊，兩個人默契地做著各自的事情，直到，林念章眼睛盯著螢幕，手伸向剛才的碗裡，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她突然僵住，眼睛盯著李微意的手掌。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僵硬，李微意迅速抽回左手。
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感覺像是觸電一般，讓他心跳在那一刻幾乎停滯。
“蘋果吃完了，我再去切點。”林念章起身正準備往廚房走，李微意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用麻煩了，你坐下休息吧，我去把碗洗了。”
說完，他奪過林念章手裡的碗，飛快往廚房走去。
剛才搭在她手背上的觸感柔軟又溫暖，不用照鏡子都能發現，這會臉上直發燙，肯定很紅。開啟水龍頭，算得上冰冷的水拍在臉上，惹得他一陣激靈。
傍晚時分，雨勢漸小，兩人安靜吃完飯後，李微意收拾好廚房，換上新的垃圾袋，背好揹包走到門邊，回頭深深望了一眼林念章，“我走了。”
“等一下，我送你到樓下吧。”林念章換上一件厚外套，在他身後喊。
電梯下行，林念章和李微意並肩站在電梯裡，她兩手空空，李微意一手拎著垃圾，一手握著長傘。
人的默契真的很奇怪，要麼兩個人同時保持沉默，要麼兩個人同時開口。
“我有話想說……”
“你下週……”
“你先說吧。”林念章昂頭望向李微意。
他似乎有些猶豫，“謝謝你答應我借用廚房，我下週還可以過來嗎？”
聽到這話，林念章嫣然一笑，眼神愈顯柔和，“我剛想問你下週還要不要來，既然你先說出來，那我也告訴你我的答案，當然可以。”
“真的嗎？”李微意會心一笑，眼睛瞬息放出迷人光芒。
“你覺得我會輕易開你玩笑嗎？”林念章撇了撇嘴，“先前你姐姐照顧我許多，對你好是應該的。”
李微意狂跳不止的心在聽聞這話後，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剎那間恢複清醒。
還以為突然的親近是關系進步的象徵，結果又是自作多情。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恰好電梯到達一樓，林念章率先走出去，李微意跟在她身後。
“我沒有帶傘，就不送你到小區門口了，你路上小心，到學校說一聲。”
“嗯。”他重重點頭，而後撐開傘大步走進雨中。
林念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中一陣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