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淮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巧合,但偶遇這種事確實有可能。現在看來,果然是大多數巧合都是人為安排的。
顧永安是個多疑的人,哪怕你和他再親近,他都不會拿出全部真心相信你。顧永安森冷的看著她:“祝小姐,要真是你做的,你承認就是,早晚我都會查出來。”
“伯父,我巴不得你查出來還我個清白。”祝清淮道,不卑不亢的看著他。
“你還不承認?不到黃河心不死是不是?”景琳琳幾乎是咆哮的。吼完這一聲,她扶著額頭踉蹌一步,司機眼明手快的撐住她坐下。
這是情緒太過激動導致頭暈,祝清淮倒是不擔心。她不喜歡被人冤枉的感覺,尤其是連著被人潑髒水。
她冷笑的看景琳琳:“顧天寧為什麼會下藥,為什麼會害了你的孩子,我想你或許應該比我清楚。景琳琳,我敬重顧伯父,所以也想給你個面子,但你別給臉不要臉。冤枉我便也罷了,你要是把髒水潑給阿澤,我不會放過你。”
景琳琳眸中閃過尖銳的光,許是理虧,她捂著心口,做出副被氣的不輕的樣子。
祝清淮早就見慣了這些身在豪門權勢旋渦中的女人精湛的演技,當下也只是冷哼,不想戳破。
景琳琳進去看顧屹,小顧屹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蒼白無力的樣子像是死了一般。景琳琳看著心中大痛,她又讓司機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越聽臉色越不好,越聽越覺得是祝清淮做的。
顧永安也是懷疑的,景琳琳說的沒錯,顧澤天雖然現在ak總裁的位置上,但他一早就警告過他,且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已經是十幾年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你為什麼要帶小屹進那家店?附近那麼多,你既然選擇了,說明你早有安排。”顧永安沉聲道,他也是做的合理推斷。
祝清淮理解,這事若是換成她,她也一定會這麼想。她垂眸,說明背後算計的人很瞭解她的喜好。
那麼這麼範圍圈就很小了,要麼高蘭雨,要麼貝思語。
這對母女,看來是被逼急了,都顧不上和顧家的來往。
“我要早有安排,把顧屹害死不才是最好的嗎?既然註定要撕破臉,我為什麼要讓他只吃那麼一點,又急匆匆的送來醫院。他要是死了,阿澤不就真正高枕無憂了嗎?”
祝清淮冷靜的反問,她沒指望徹底撇清,要的就是讓顧永安不全部相信。景琳琳此刻滿心都是她的兒子,也來不及多想陰謀算計,就聽見祝清淮咒她兒子死。
她當即不顧一切的又撲上來,潑婦一般的撕扯住她。祝清淮距離她很緊,一是不查,景琳琳又撲的太過用力,她被這股衝力撞的沒穩住身子,人朝後直接摔在地上!
“砰——”後腦勺著地,磕的她頓時頭暈目眩,兩個耳朵都在耳鳴,眼前一陣黑。
景琳琳還壓在她身上,兩隻手揚起,“啪.啪.啪”的連著扇了她好幾巴掌。
“住手!”
病房的門被人猛地踹開,那門撞上牆發出一聲巨響,又彈回來被男人推開——可見力道是多麼的暴力血腥。
祝潤琨看見自己疼了這麼多年,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心尖上寵著都怕扎著的閨女被人這麼打,頓時是火冒三丈。
他可不管景琳琳是不是女人,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弄起來,用盡全力的一腳踹在她的心口,直接把人給踹飛出去,景琳琳身子撞上牆壁,當即就昏過去了。
“清清,清清!”
霍倩也急忙跑過來,祝清淮的臉色著實不太好,且那紅腫的臉蛋、鮮明的手指印一看就是不知道被人打了幾下。祝潤琨雙眸燃起逼人的怒火,年輕時候那種凌冽的暗黑戾氣瞬間迴歸。
霍倩也沉了臉,司機見景琳琳暈了,慌忙要去叫醫生,霍倩擋住他,厲聲道:“滾回去!”
司機不敢違抗,祝家夫妻年輕時候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豐功偉績”都擺著呢,雖然上了年紀,但那股王者的氣勢卻不減反增,哪裡是尋常人敢直面碰上的。
祝潤琨陰冷的看著顧永安,此刻也顧不得上什麼客氣、虛與委蛇:“顧永安,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的女兒被你們打成這樣,找事?”
顧永安冷哼,他到底是還有理智,雖然心疼小兒子,但也不能和祝家明著翻臉。
“你女兒給我兒子下了毒,剛剛洗了胃,一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這事夫妻倆早就聽兒子說了,祝潤琨指著他,怒火層層飆升:“你上了年紀腦子都是水吧,清清會害你兒子,害了她還能把他送來醫院,在這由著你們打她?”
霍倩心情的撫著祝清淮的臉,祝清淮緩了一陣,眼前也漸漸清晰了,就是後腦勺還是疼,她估摸著肯定得撞起來一個包。霍倩命令司機:“去找醫生要冰袋!”
司機都不敢詢問顧永安的意思,立馬轉頭就往外跑。
“媽咪,”祝清淮漸漸認清霍倩的臉,盡力的扯出笑容:“你們怎麼來了?我沒事,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