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淮倒是好脾氣的笑了笑:“貝小姐,來了?”
祝潤琨本來坐在椅子上的,他起身,霍倩不動聲色的拉住他。祝潤琨蹙蹙眉,老婆拽他幹什麼?他是要去閨女旁邊坐著,他這麼一大老爺們,難道還能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嘛?
貝思琪沒了一貫的驕傲和氣焰,見到顧澤天也在,分外難堪。她張口便道歉,希望能早說完早走:“對不起,我不該招惹你。”
“跪下。”
貝思琪震驚的看著祝清淮:“什麼?!”
“我讓你跪下道歉,”她冷笑,手中還搖晃著水杯:“這不是你一貫刁難人的作風嗎?”
門外的高蘭雨一震:“祝清淮也太過分了。”
貝思語拉住她,柔美的臉上盡是狠毒算計:“媽,真覺得過分就記在心裡。”
貝思琪的牙把下唇都咬出了血,霍倩示意祝潤琨不要摻和孩子間的事。祝雲琛雲淡風輕的說:“咱們時間都很寶貴,貝小姐,我瞧你的傷也需要靜養,要不道歉就走吧,換別的方法溝通也是一樣。”
貝思琪臉色越發的白,她緊緊的攥住袖口。終於,她一點點的屈膝,跪在了祝清淮的床前。
“對不起。”
祝清淮灑脫笑了,卻把她給徹底無視,對向祝雲琛:“哥,你去把這一整層樓都包下來,別讓外人上來。”
祝雲琛見她笑的狡黠,就猜到她的想法。他寵溺的點頭:“好。”
祝清淮這才又看向低著頭默默垂淚的貝思琪,輕快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只是麻煩貝小姐拿出些誠意來,請您屈尊降貴去我病房門口跪上半天。”
“祝清淮,”貝思琪恨恨的叫她:“事情的真相你知我知,你逼我至如此,不覺得跋扈嗎?”
祝清淮挑眉,無辜的問父母:“爹地,媽咪,寶貝我跋扈嗎?”
祝潤琨果斷搖頭:“我的女兒最善良可人了。”
“……”霍倩差點一口葡萄嗆著。
祝清淮更委屈的問顧澤天:“阿辰,我跋扈嗎?”
顧澤天溫柔一笑:“怎麼會呢。”
她聳聳肩:“貝小姐,你看見了?麻煩你出去吧,慧嫻,把窗簾拉開,你幫我多看著點,可別讓聰明人糊弄了咱們。”
貝家人早在祝雲琛出去前就都躲起來了,這醫院是明家旗下的,祝明兩家交好,再加上也有空房,很快把這一層就都包下來。
貝思琪跪在走廊上,空曠的環境下只有她隱隱的低泣聲。
祝清淮眸底深沉的看著她,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父親不在家、被迫跪在家門口的自己和璐璐。
祝家二老看著女兒沒事了,便主動給小兩口讓出空間。三人出病房時,祝雲琛居高臨下的看著貝思琪,沁涼的眸中一片寒霜,再一次警告:“你和你的家裡人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用清淮動手,我會讓你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貝思琪把頭垂的更低,嚇的不敢說話。
電梯裡,祝潤琨這才感慨:“這貝家都是些瘋子,要是我,就算賠上一切,老子也不會讓清清這麼受委屈。”
“人和人三觀不一樣,”霍倩冷哼:“那是,全市誰不知道你寵女兒如命?”
祝潤琨立馬伸手抱住老婆,笑的很忠犬討好,一點都沒了剛才的戾氣威嚴:“我寵她,還不是因為是咱們的女兒?”
祝雲琛目視前方,對自家爹媽十幾年如一日的狗糧表示見怪不怪。
路慧嫻為了不打擾他們,便到隔壁病房休息,順便看著貝思琪。她把剛才錄下來的影片發給娛樂部的記者,讓他們立刻傳到網上。
她們只拍了高蘭雨和貝旭東道歉的,沒拍貝思琪。有這就足夠了,貝思琪就算跳出來否認也沒人會信。
路慧嫻覺得,清淮好像聰明瞭不少,雖然暴力依舊如初,但也會攻心用手顧了。
爹地媽咪走了,祝清淮便也不再給顧澤天好臉色。顧澤天和她說話她也不搭理,滿臉寫著“老孃不高興,快來哄哄我”的傲嬌,顧澤天是越看越熟悉。
“清淮,”他的聲音中多了無奈和妥協,“昨晚的事我跟你道歉,我也不知道一時之間到底想問你什麼,只是我覺得你好像變了些,又看見了你藏起來的手機和項鍊,所以就……”
“你看我的手機了?”祝清淮一驚。
顧澤天實話實說:“是,我看見你給傅子誠、貝思語發的簡訊。你怎麼不告訴我是貝思琪害的你?”
“誰讓你亂翻我的東西!”祝清淮為了掩飾心慌,轉移話題的開始表演:“顧澤天,我們還沒結婚呢,就算以後成了夫妻,也得彼此之間留些隱私吧?”
顧澤天淡淡的盯著她,那目光犀利如鷹:“清淮,你反應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