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將那耗子藥和幾個蒜瓣兒扔到地上,冷笑了一下:“你或許不會為了錢做這種事,但會為了別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曾經在別的酒樓裡幹過的,你敢說是哪家酒樓嗎?”
這話一出來,小航身子一晃,不說話了。
小健等人也不說話了,因為他們的確不知道小航究竟在哪裡待過,在一起做事這麼久了,他們還真沒有聽小航提起來過呢!
“你不說?那就由我來替你說吧!你去年曾在福滿樓當過跑堂,相信大家都知道福滿樓是誰的酒樓,那是程老爺子的酒樓,這酒樓的大廚們曾經是天香樓的廚子,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走了。”美麗看看大家,笑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跟天香樓的關係,這麼說起來,或許大家就都明白了吧?”
天香樓和福滿樓有矛盾,再加上美麗之前買店鋪的時候還被程老爺子給擺了一道,這麼一看,的確是全都明瞭了。
“原來是來給福滿樓報仇來了!可那福滿樓的生意不好也是因為天香樓啊,怎麼就怪到了咱們涼皮店頭上了呢?”
“你傻啊,天香樓的生意這麼好是因為啥?不都是因為咱們東家給出來的那幾個秘密菜譜嗎?什麼水煮魚啊九轉回腸啊,這都是美麗想出來的菜式,沒有美麗天香樓的生意自然就不行了,他福滿樓當然高興了!”
“不光是因為菜譜,還有粉條呢!你們想想,涼皮店的東家是美麗,粉條作坊的東家也是美麗,現在涼皮店裡出來耗子藥吃死人的醜事了,那粉條作坊呢?肯定也會被衙門查啊!再加上某些人的宣言,就算粉條作坊沒事,大家也都知道是美麗開的,肯定不不敢再去吃什麼粉條了,誰會嫌命長啊,大家都怕被藥藥死嘛!”
胖大嬸小健幾人分析得頭頭是道,其他幾個沒想這麼深的人聽了以後都覺得汗毛直立,冷汗直流。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耗子藥,後邊竟然牽扯到了這麼多事呢!
“小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可認罪了?你若是覺得委屈只管說出來,咱們去衙門裡請縣太爺決斷。”說的有些累了,美麗坐了下來。
“我,我,我!”
事實擺在眼前,小航自己都覺得那耗子藥就是他下的了,可理智告訴他,他真的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做過!
“東家,我自己是剛剛當了爹的人,我媳婦兒給我生閨女的時候差點兒難產沒扛過來,我知道一條命能活下來是多麼難,我為啥還要下藥去害別人啊!東家,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咱們就去縣衙,就算是給我用刑,我也不會承認沒有做過的事。”
小航的義正言辭,在旁人眼裡卻都是狡辯,胖大嬸呸了一聲,碎了一口唾沫:“真是不要臉!自己做了丟人的事了還不趕緊承認了,咱們東家心軟,沒準看在你可憐的份上還會放了你,可你非要鬧到縣衙裡去,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我又不是傻子,不會替別人抗下這種醜事!”小航腰板兒倍兒直,“東家,咱們去衙門吧!我不怕!”
若是單純拋開剛剛發生過的事,美麗倒是覺得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子還是挺不錯的,做事知道分寸,心疼媳婦兒,疼愛女兒,對待同事熱情大方,不斤斤計較,天底下還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小夥子了。
“嬸子,小健,剛才你們都說要是做了這樣的事就該去縣衙處理,那你們覺得小航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美麗笑著看看二人。
這二人像是受到了鼓勵一般,趕緊你一言我一語地念叨起來。
“殺人償命,不過幸好沒出什麼大事,就判他在背上些三個”我是王八“幾個字,讓他一輩子都揹著這份恥辱。”胖大嬸畢竟是個女人,心底軟,想出來的法子不僅不殘忍,甚至還有些滑稽。
小健卻搖了搖頭:“這哪行?寫這麼幾個字就能抹消了他做過的骯髒是了嘛?不行,我看還是得去衙門,請大老爺做主,要麼做大牢要麼幹苦力,反正不能便宜了他!”
“對,不能便宜了他,不能讓下毒的人這麼輕鬆地矇混過去了!”
大家義憤填膺,紛紛指責小航。
小航百口莫辯,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各位,稍安勿躁。”
美麗站了起來,看向大家,忽地笑了:“既然大家都同意嚴懲下毒之人,那我也不能姑息養奸,咱們就把小健送到衙門裡,請縣太爺定奪吧!”
“對,送到衙門裡,請縣太爺定......”小健蒙了,“不對啊,東家,不是我,是小航,您說錯了啊!”
美麗搖頭:“沒有說錯,就是你,小健,不是小航。”
嗯?怎麼回事?怎麼又變成小健了,這到底是幹啥呀!